阿扎尔先生抬起肥大的脑袋。
“我记得，在接到电话的前一天，公司秘书忽然带了一个人进来，说是情报局的探员——也就是这个大骗子维克多了。”
“自我介绍完之后，他开门见山，说最近接到报警，有人在针对废品回收公司进行电话诈骗，很可能是一个庞大的诈骗团伙所为，问我有没有收到类似的诈骗电话。”
“我回到说，‘是的先生，昨天还接到过电话。这些骗子实在是太低级了！’”
“那个骗子点了点头，给我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播放的，正是一个骗子打电话给我的好朋友波拿巴，问他愿不愿意回收铁塔的废钢的场景。”
波拿巴先生点头：“没错，我当场也把这个骗子骂了一顿。”
阿扎尔：“然后这个假探员就告诉我：如果再有骗子打电话过来，不妨先假意答应，引蛇出洞，帮情报局一个忙，让他们可以将这帮诈骗犯一网打尽！”
“如果成功的话，情报局会有相应的奖赏！”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又是那帮骗子。”
“我按照假探员的提示，答应了对方，然后要求见面。”
“假探员带了几个便衣探员跟在我们身后，随时准备抓捕！”
这时候苏菲亚忽然开口了。
“那几个所谓的‘便衣探员’，其实也是他让我们这边的几个男同学假扮的！当时他们只是听维克多的吩咐，假装不相干的游客，近距离观摩学习，完全没有想到被维克多利用，在阿扎尔先生眼里成了联邦便衣探员！”
阿扎尔点点头。
“是这样。当时我们都以为他们是真的探员。”
“但经过和苏菲亚小姐的聊天，我得知：这一次，她只是代表老板前来商谈，那位‘政府官员’因为种种原因，不方便露面。”
“就在这时，另外几家回收公司的老板也到了，包括我的朋友波拿巴。”
“见到他，我就知道：那位探员先生肯定也找到他们公司请求合作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借着打招呼的功夫，我向他询问此事，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很显然，大家都不傻，都知道这是个骗局，都想与情报局配合，将这个诈骗团伙一网打尽，拿到荣誉和奖赏。”
苏菲亚：“接下来，我按照维克多的吩咐，当面告诉他们需要竞价，只有竞价高的人，才有机会和我们的头儿会面。”
“但是私下里，我和他们一一接触，暗示他们行贿。”
阿扎尔：“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监听信息的假探员告诉我们不要拒绝：初期的资金他们情报局可以提供！”
波拿巴：“这是真的，他给我们五家公司的每个账户上都打了一万法郎！”
阿扎尔：“收到转账之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怀疑。”
波拿巴：“按照计划，每家公司少则几千法郎，多则一万法郎，纷纷向她行贿。”
阿扎尔：“我是最高的一万法郎。”
苏菲亚：“接着，我按照吩咐，和阿扎尔先生谈判，告诉他，我们的头儿要求五十万法郎的回扣，提前支付。不支付的话，他不会出现！”
阿扎尔：“我将这件事报告给了那位‘假探员’，他迟疑了一阵子，告诉我：他们情报局可动用的资金有限，只能提供十万法郎。”
波拿巴：“于是阿扎尔找到了我，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我们两家共同垫付那剩下的四十万法郎。”
阿扎尔：“我们约定：情报局将对方的头目抓住之后，荣誉和奖励，我们共同享受。”
波拿巴：“但谁也没想到：这居然是个惊天骗局！”
阿扎尔：“谁能想到呢？刚开始，他可是接连向我们提供了十五万法郎的资金！”
“在收到钱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们都被耍了！”
情报局局长双手环抱，挨个审视着他们。
雨果教授此时提出了疑问。
“我有点想不明白：这家伙废了这么大的心思，前期甚至不惜投入十五万法郎，到最后，却只骗取了四十万法郎？
除掉开头没收回的五万法郎，实际上，他只赚了三十五万。
这么大的阵仗，只为了骗三十五万法郎？
值得吗？”
局长摇摇头。
“教授，它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哦？”
“金钱并不是他的第一目标。”
局长森严地道。
“将铁塔第三次卖出，这个说出去会令人匪夷所思的大事件，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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