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高力士一身素袍,腰间系着一根白布,稳步走到了正厅。
“圣旨到,宁王府众人听旨。”高力士双手捧着圣旨,一脸肃穆的神情。
“大哥孝友,近古莫俦,尝号五王,同开邸第。远自童幼,洎乎长成。出则同游,学则同业,事均形影,无不相随。顷以国步艰危,义资克定,先帝御极,日月照临。大哥嫡长,合当储贰,以功见让,爰在薄躬。既嗣守紫宸,万机事总,听朝之暇,得展于怀。十数年间,棣华凋落,谓之手足,唯有大哥。令复沦亡,眇然无对,以兹感慕,何恨如之。然以厥初生人,孰不殂谢?所贵光昭德行,以示崇高,立德立名,斯为不朽。大哥事迹。身殁让存,故册曰惠仁太子,神之昭格,当兹宠荣。”
高力士当着长安众权贵的面,将圣旨高声诵完,亲手交到了世子也便是嗣宁王李琳的身前。
“惠仁太子故去,陛下本欲亲自前来悼念,但因乍闻噩耗,悲痛难当,几次险些晕倒在宫中,实在无法成行,这才特命老奴代传圣旨,以示荣宠。”高力士站在李琳的身前叹道。
嗣宁王李琳连忙双手捧起,将圣旨接了下来,恭敬道:“臣谢皇上隆恩。”
亲王故去被追封为太子,已经是极大的恩宠,宁王府上下岂有不感激涕零的道理,就算是周围的众位权贵也都在口中不停地感慨皇上圣恩。
但众人口称圣恩的时候,却偏偏有一个人心中觉得诧异与不满,那个人就是李瑁。
若是李瑁记得不差,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李成器死后的封号应该是“让皇帝”,而不仅仅是惠仁太子。
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李瑁暗自想了片刻,最终得出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自己。
因为李成器为自己求情触怒了李隆基,触碰了李隆基的逆鳞,这才没有像原本的历史上那般追封李成器为“让皇帝”。
说什么悲痛难当,难以成行,只怕三十年来,李隆基心中终于大石落地,骨鲠得除,心里面正舒坦着呢吧,哪还有闲情来祭拜这个曾经礼让皇位于他的长兄?
天家无情,连亲子都可以算计和迫害,又怎么会把兄弟间三十年前的恩德放在心上!
李瑁看着那卷刺眼玉轴黄绢,在心中暗自立誓。
“伯父,你对我李瑁的大恩我铭记于心,今日我李瑁在你灵前立誓,此生此世,哪怕是犯上作乱,也必将属于你的荣耀讨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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