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周遭俱是达官贵人,文人举子的居所,无论内里如何,面子上总归不是一副急色的模样。所以此中玩乐的自然不会只是那些低俗的皮肉生意,更多的还是那些琴棋书画,才子佳人的风月故事。
大唐名家中也多有率性风流之辈,若是有歌舞得以入眼者,一夕得欢后也常以诗词相赠,以酬佳人。
君不见,莳花馆中的楚湘娘当年便是靠着王摩诘的一句“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已薄未更衣。”名传长安,传为一时美谈。
不过今日,不知为何,长安城所有的青楼妓坊却同时兴起了一首新鲜的词曲——凤栖梧。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长短句用词短促,极易上口,编起曲子来的确比律诗绝句要方便优美地多。不过大唐向来奉行诗赋,长短句本就少之又少,像凤栖梧这样的佳作就更是凤毛麟角。
所以凤栖梧一出,这首仿佛倾诉着无数痴情儿女心声的词曲,很快便借着无数坊中女子的口传唱开了,而李瑁本人更是被许多坊中女子引为知己,但求一见。
长安城中从来不乏好事者,这首词,和这首词背后的故事,在有心人的传播下正以旋风般的速度以平康坊为中心,向整个长安,乃至关中散开。
“谁言痴情人,长安李玉郎。”
李瑁长安玉郎之名,上至王公贵胄,下至贩夫走卒,已经人尽皆知。
注:古代女子将自己的丈夫或情郎称作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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