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双双离世,爷爷重病在床如同植物人,他孤身一人在世上,若不是为了爷爷的医疗费,他似乎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欲望了。
浓烈的哀伤充斥着夜空,与月光交织在一起,撕扯着人心。
陆展博安慰他:“你怎么能这么想?人生中的过客很多,走走停停,你这辈子还长,还会遇到很多新的人和事,甚至遇到你终生最重要的人,她会治愈你的一切悲伤。”
只不过此时沉浸在悲恸中的江尘并未听懂陆展博的话里有话。
两人对酒对月聊天,喝了一地的啤酒瓶,江尘和陆展博的酒量都很差,所以两人都醉醺醺到站也站不起来。
胡一菲打陆展博电话打不通,她本来之前安排陆展博帮忙布置江尘所需要的一切的,她担心做得不够完善,就干脆亲自过来再查看一遍。
她穿着长及脚踝的睡裙,粉色的荷叶裙边装点,她的长卷发此刻完全地披散下来,素颜下毫无脂粉修饰,脸蛋反而显得更加的白皙。
与白日里的霸气不同,此刻的她更加柔软了一些,未施粉黛的脸像极了小孩子。
她在客厅餐厅都找不到人,卧室也是空的,吕子乔这个点也当然不会回来,他的房间也是空着的。
胡一菲转了一圈,打了电话,发现铃声是从阳台响起的,她走到阳台时,看见了一地的啤酒瓶,还有醉醺醺地倒在地上和躺椅上的江尘和陆展博。
胡一菲吼道:“陆——展——博——老娘说过多少遍了!不准拉着江尘陪你灌酒!他酒量不好,跟你说过了,你又忘了?”
此时江尘和陆展博都已经是半晕过去的状态,所以胡一菲说的话,他俩都没听见。
胡一菲深吸了一口气,她将江尘给扛起来,本打算将他给扶着到卧室的,但好像不方便走路,她性子急,便直接将他给背起来,快步走到卧室。
用脚推门,将江尘放倒在床上,差点被惯性带着也倒在床上,还好她控制住了。
半睡半醒中的江尘闻到了一股香香的力士樱花沐浴露的味道,好闻极了,仿佛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熟悉这种味道,是熟悉的人身上的。
可是他的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根本记不起从前的人是什么样子。
胡一菲拍了拍他的脸:“醒醒!醒醒!”
江尘很迷糊,他已经醉到连抬手都没力了,估计明天起来会头疼欲裂:“呃……别弄我,我要睡觉。”
胡一菲去卫生间拿了毛巾,放了热水后,给江尘擦脸,帮他擦干净之后,勉强扶着他靠在床背上,硬是捏着他的脸逼迫他睁眼:“喝口醒酒茶,不然明天起来准头疼到死。”
江尘睁眼看到了胡一菲,他感觉此刻仿佛是在梦里,他傻憨憨地笑道:“一菲,你来了。我好想你。”
这句“我好想你”,终于让胡一菲端杯子的手彻底僵硬在了原地,她的眼眶瞬间红了,脑海中浮现了很多小时候的记忆。
她抬眸看他,仿佛在看一个负心人:“你终于讲实话了?你终于不装傻充愣了?”
她还以为,他之前那副把她当陌生人的样子,是因为年岁太久,记不得她了。没想到,他是记得的,只是不说而已。
这让她很难受,她将杯子放到他嘴边,喂他喝下茶水之后,锤了他胸口一拳:“你小子,居然敢装失忆!等你醒了,吃老娘十招弹一闪以作赔罪!”
可是江尘笑着笑着,又睡着了,她确认他将茶水都喝完了之后,才将他放下,帮他盖好被子,叹了口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但她很好强,不会让眼泪真的落下,她仰了仰头,装作是眼里进了沙子,将眼泪给揉下去了。
……
江尘清晨起床时,感觉神清气爽,一场醉酒过后,不但脑袋不疼,反而觉得经过了一场酒精的麻痹,让他舒服不少,压力没那么大了。
但陆展博就比较惨了,他昨晚在阳台的躺椅上睡了一夜,起来的时候,直接落枕了,头疼欲裂,歪着脑袋,踉跄地穿着拖鞋走出来。
差点还被一地的啤酒瓶给滑倒,他挠着鸡毛脑袋,走到厨房,看着正准备出门的江尘:“昨天我跟你一起喝酒了吗?”
江尘挑眉:“好像是的。”
陆展博怨怼地看着他:“那你怎么啥事也没有,我却头疼死了!”
江尘耸肩:“大概是你在阳台睡的,而我在房间里睡的吧!”
陆展博觉得很不公平:“那你为什么不叫我跟你一起睡,而你自己去房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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