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挠了挠脑袋,心想也是,他还欠着人家呢,这么快拒绝,怕不是要被人误会他是那种不懂感恩的人。
他立刻接下了纸条,胡一菲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一眼就能认出你,你却彻底忘记我了。”
……
江尘去了医院找爷爷,可主治医生铁青的黑脸把他给生生地在病房门口就止步了,主治医生将住院单甩在他的面前:“医药费,十万块!交不出来,就滚蛋!”
江尘震惊了:“不是,你们这是什么奇葩操作?上次短信通知我的时候,不是说只要五千块吗?现在你翻了二十倍啊!你告诉我,这钱你怎么算出来的?”
主治医生谢勇一脸鄙视,他最看不起这种没钱看病不去等死,偏偏要来医院治病的穷人,他说:“医院新规出来了,正好你爷爷的用药在涨价药品类范围内。
而且医院最新规定,为了避免有人住院不交钱后开溜,保障医院利益,必须提前交上一年的住院费和所有在医院公用物的赔偿押金,一共十万。
怎么,你有意见的话,就带着你爷爷滚蛋啊。”
江尘知道,如果爷爷不住院的话,生命就会危在旦夕。
他每天还要上学和为了医药费生活费打工,根本没时间照顾爷爷,而他现在的经济条件,也根本请不起护工,把爷爷接回家,就跟等死没区别。
他可不想爷爷因为他没能力而活活被病痛折磨死,他的父母已经没了,他不能再失去这个世上唯一存在的近亲。
江尘说:“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去筹钱。”
主治医生谢勇翻了个白眼:“限你今天明天两天时间,筹不到钱,我也见不到你人来的话,我会直接命护士们把你爷爷连带他的所有包裹收拾起来,直接扔到医院外面去!”
江尘的眼神逐渐地阴沉了下去,他手里的医疗费用单缓缓地滑落到了地上,他的拳头捏紧了:“我一再忍耐,是为了爷爷在医院里能有个好的环境,希望他能被照顾得好好的。
治病要交钱是天经地义,这点我没得怨话可说。
但请注意你的口气和态度,来你这里消费,顾客就是上帝,你一个小小的医生,这么张狂,出来混,可想过后果?”
谢勇根本没把眼前这个比他高半个头的小屁孩放眼里,他呲了一声:“怎么地,你还敢打我?哎哟,我好怕怕哦。”
这里是医院,江尘不想闹事,但谢勇的冷嘲热讽,一再挑战他的底线。
他捏紧的拳头:“我现在倒数五个数,你有五秒钟的时间给我下跪道歉,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谢勇挑眉:“如果我不道歉呢?”
虽然是个没练过武的医生,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他拿起了背后单人检查床上银盘子里的锋利手术刀。
只要江尘一冲过来,他就立刻把刀捅过去,反正到时候闹起事儿来,就说江尘是医闹,他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江尘的眼睛很尖,他没有放过谢勇手臂在背后的那点小动作,他捏紧了拳头,做了一个往前冲的假动作,当到了跟前,突然举起旁边的椅子,直接往谢勇的脑袋上砸去!
谢勇这回就算伸出了手术刀,也只能被椅子格挡在中间,根本出不了手。
谢勇当场半晕倒地,而江尘还在不断逼近,谢勇彻底怂了,不断后退:“你……你别过来啊!你爷爷还在我医院里呢,我可是他的主治医生,你要是敢对我不利,你爷爷也活不了了!”
江尘蹲下身,捏起他的下巴:“给你点小警告,要是我爷爷,在你的手术刀下,出了任何的问题,我第一个唯你是问,若是他死在了你们医院里,第一个我就拉你给我爷爷陪葬!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对不起,大佬,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江尘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捡起地上的费用单,离开了办公室。
……
江尘给他在学校里的几个朋友都打了电话,可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些朋友就算平时说得再好听,关系再“铁”,如今一听他要借钱,几乎都是做鸟兽散,生怕自己沾染上麻烦。
江尘真的走投无路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在这世上举目无亲,朋友们更是靠不住,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找谁去借这笔钱。
他回到自己租的出租屋时,将衣服挂在衣柜旁边时,掏口袋拿钱包,不小心把一张纸条给带了出来。
胡一菲的电话号码落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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