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响,却是从那黑船背对着齐御风等人的方位,接连蹿出足有百余人。齐声呐喊,上得船头。撕去隐藏在船上的炮衣,露出黑漆漆的大炮。居然要以大炮对攻齐御风的座船。
当即这第一尊大炮露出,齐御风船上之人,登时精神振奋,齐声一声呐喊,无论船上的舵工,水手,抑或各路乘客,都急忙紧张起来,各持兵刃。铠甲,弓箭,临到船舷。
这十几艘大船本来就是阿萨辛派备战之用,此时掀开遮蔽大炮的渔网,炮衣,却比那些敌人还要快捷些,只不过那黑船之上的强盗,却早已在船上布下暗火,只见大炮缓缓转动升起。对准了阿拉伯大船,眼看便要点火。齐御风当即不禁一皱眉头,心道这敌船距离如此之近,瞄准极为容易。当真一炮轰在船中,这船上损失可大矣。
正当这时,只见得孙瑞来、朱雄、沙真子三人。手持长刀,飞跃过舷。一人一刀,砍死了对船的操炮手。手中兵刃飞舞,却是迅速的占据了一处甲板。
齐御风眼前登时一亮,大叫道:“咱们也过去,相机夺船!”当即他率领波斯明教和阿萨辛派几名好手,用绳索荡过大船,攀援而上,却见对手人中固然有黑发黑眼者,而大部分人手却跟自己这方相同,居然都是黄发碧眼,身材高大的波斯胡人。
只是在此之际,两方却也不好打招呼,当即齐御风拾起一柄长刀,左突右冲,砍杀无数,硬生生将这些人逼退到了船头之上。
他与孙瑞来等人数虽少,但个个却都能以一敌百,而手下中人,也非庸手,那些波斯人被他们砍杀了一阵,渐渐退却,脸上都露出恐惧神色,都站在阶梯之处,死守着不动。
齐御风心中了然,这伙波斯人本来暗藏祸心,以大船停锚为掩护,暗放熟识水性之人潜到大船旁,意图凿沉他等的座船。亏得自己见到船旁潜水人吐气的水泡,入海杀了那些水鬼,这才逃过了一劫,可是自己与这些人无冤无仇,他们却又缘何要害了自己?
当即他大喝一声道:“你们是谁?为何要在这茫茫大海上伤人?”他连说三遍,分别用波斯语与汉语说出,却见对手眼中露出绝望和凄厉的神色,但却没一人回应。
他正待上前一步逼问,蓦地里一人突然站出,猛然扑向了自己,齐御风一脚踹出,将那人踢出老远,却听轰隆一声巨响,黑烟弥漫。船身震荡,如中炮击,后艄上木片纷飞。齐御风只感一阵炙热,忙同众多水手一齐伏低。
原来却是有一名海盗为了掩护众人,主动在身上绑缚了炸药,要与齐御风同归于尽。
齐御风见到这人如此狠毒,居然连自己都不放过,心中不由得一阵游移不定,正当此时,却见那些海盗借此时机,纷纷跳入海中,朝着另外一条此时早已渐行渐远的黑船游去,原来这些海盗倒也精细,准备了两条大船,便是害怕一旦有失,却还能有个退路。
孙瑞来走到齐御风身前,问道:“追不追?”
齐御风混不知对手来路,一时正在思索,正当此时,却见大海之上,陡然传来一声长啸,这声音中气充沛,极是威猛,纵然夹杂在海上风声涛声之中,仍是神完气足,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齐御风听到这声音,心中想到,这人武功似乎不亚于达斯坦,却不知是那一路的好汉?
正当此时,却见两叶片帆飞快驶来,居然也是由南至北,其速快如电闪,上面坐着十几人,手中各持船桨,他等船快,率先占据了那艘黑船,当即对着水中的海盗,使出硬弩弓箭,上来便射。
齐御风起初看见这茫茫大海之上,居然还有援手,还尚有些惊喜,可仔细一看,却未免心惊,但见这些人长箭甚准,从不离人头颅,那些海盗只要稍露个脑袋的,无不中箭立死,这般箭术固然难得,可是这海上搏杀的狠劲,却也令人叹为观止。
却见那水中的百十号人,终究在这等杀戮之下,彻底崩溃,大声用各种语言嚎叫着乞求留一条性命,但那两叶扁舟之上下来的人马,却是丝毫不闻,丝毫不知一般,只是不断射箭而出,顷刻大海之上。染成一片血红。
一边沙真子看到这般情景,不禁皱了皱眉头。感慨道:“这些人手无寸铁,只是想要投降而已”
朱雄也怔怔道:“他们只是不想被淹死。”
孙瑞来也道:“这等不分青红皂白的屠戮。却比咱们在波斯所见的更为”
他一言尚未说完,却见对面那大船之上,一个人身穿白衫,站出身形,冷声道:“你们难道不知,这等杂碎就算徒手,也想要掐死咱们汉人?”
齐御风一瞥之下,看到此人四十多岁年纪,一双眼睛犹如冷电。精光四射,气势慑人,武功显然也颇了得,便拱手问道:“不知尊驾是谁?我等在此拜谢救命之恩。”
那人冷声道:“你的性命是你自己救的,与我又有何干,我且问你,怎么这波斯船队之中,却有你们四个中国人,究竟是什么人?”
齐御风眼见对手只十余人。却将自己这百余人的大船丝毫不放在眼里,神色之中,甚是倨傲,当即道:“我等是从马六甲而来。去泉州走亲戚的。”
那人哈哈一笑,怪叫一声道:“走亲戚?走亲戚?哈哈”
他脸上笑容突然那化为寒光,冷声问道:“我且问你。这波斯商船之上,怎么会装得有大炮?这些水鬼。究竟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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