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大王发兵前来。此事大帅自己防备便可,连其余两位大帅,也莫告知为好,免得贵军自相惊扰。”阿会喃连连点头称是。
于是诸葛亮吩咐将马匹、兵器还了阿会喃,又赠送宝剑一口,锦袍一件,亲自送出西门。阿会喃欢欢喜喜,自骑马回去了。
诸葛亮在城楼之上,看他径入蛮军营寨,回顾马谡道:“阿会喃此去,则敌军必乱也。幼常此计,真真高明。如今我兵力单薄,却要乘他乱之时,再添上三分风火也。”马谡点头称是。
且说阿会喃在成都城中吃的大醉,黎明时候,回到自家营寨。那金环三节、董荼那两个元帅,正在与周通、杨林、段景住三个将军商量,周通等不住嘴煽动打破成都,好与阿会喃元帅报仇。忽报阿会喃回来了,五人不由相顾愕然。片刻,阿会喃满身酒气进得帐来,大叫:“诸葛亮实是大大的好人也。痛快,痛快。”周通、杨林、段景住三人对看,杨林开口道:“元帅被敌人捉去,如何又这般回来?”阿会喃翻眼看杨林片刻,转对金环三节道:“大元帅,这梁山军哄我等来,原是帮他做强盗的,我等不如收兵回去吧。”金环三节待要开口,周通急道:“阿会喃元帅这是怎的,如何被敌人擒了放回,便说这等散漫军心的话?”阿会喃怒道:“住口,休要当我不知,你与那梁山本是……”说到一半,忽然想起诸葛亮嘱托,于是改口道:“这里梁山军与川军,本是合伙打劫,又要自相争斗,我等参杂其间,难免受害。如今诸葛亮要送我们金银礼品,只叫收兵。以我看来,这里厮杀也没有了期,不如回去为好。”原来蛮人议事,原本没有内外隔绝,阿会喃这一说,左近的蛮兵听了,纷纷议论。金环三节与董荼那听了,也有些疑惑,董荼那问:“你怎知他们合伙打劫,又要自相争斗?”阿会喃道:“我自然知道。川军忌惮梁山军兵多,这几日之间,必要起事袭击。”金环三节道:“若果真如此,则是他汉人自相残杀,我等不可插手。”阿会喃道:“正是。所以梁山军同川军打成都,也是汉人自家事情,我等何必参与?退兵算了。”金环三节道:“如此大事,待我等再三商议,然后决定。”于是吩咐摆起酒来,为阿会喃元帅压惊。那阿会喃原本在成都城中便吃得七八分酒意,如今尤自未全醒,再喝几杯,更是酩酊,偏偏倒倒,自回本帐昼寝去了。
这边周通、杨林、段景住三个,下来商议道:“这诸葛亮不知给阿会喃灌了甚么米汤,竟然如此说法。”杨林道:“休管许多,只是阿会喃所说,川军要袭击我梁山大营,不知有无此事?”段景住道:“小心不为过,我等速速前去,通报大营众位哥哥。”杨林道:“只怕那阿会喃今日在大帐中,似已知道我等是梁山人马。日后追究起来,甚是不妙。”周通咬牙道:“既然如此,今日之势危急,不是他,就是我!作兴潜入帐中,杀了阿会喃,免得日后多生麻烦!”段景住道:“若被董荼那、金环三节得知,我等性命不保。”周通道:“若被得知,我等就带本部汉军杀出蛮军营寨,投奔梁山大军去也,怕他作甚!”商议停当,便派出两个心腹喽啰,前往梁山军大营,通报消息;一面点起本部军马,预备起事。
那两个喽啰进了梁山军营,径直找到林冲,说杨林、周通、段景住三个头领,请大营提防川军变故。林冲道:“消息来自何方?”喽啰道:“是蛮军元帅阿会喃被诸葛亮放回所说。”林冲道:“既如此,则恐怕有诈也。”喽啰道:“话虽如此,三位头领叮嘱还是要小心提防。”林冲重赏,令其归去。心中思量了半晌,前去见庞统,说如此。庞统道:“诸葛孔明历来善用计谋,但若真是反间,似太简陋了些。无论如何,多加提防,总不为过。”遂唤来李应、宣赞二将,吩咐“各引三千军,轮番绕营巡查预备,二更交接。尤要小心右面川军营盘。”李应接了令,心道既要小心,须得设备也。便叫军士,在营盘右面加了许多鹿角,设强弩相护。
早有探马飞报入川军营寨,说梁山军调动如此。吴班怒道:“梁山草寇,焉敢如此无理!”便要亲自去梁山营中质问。黄权劝道:“如今庞统率大队赶到,他那里势大,且先忍耐,待破了成都,再做打算。”吴班摇头道:“只怕刘备未除,宋江先行坐大也。”川军文武,各自相对无语。
到了黄昏时分,忽然有一个小校,本是梁山军时迁部下的心腹,精明能干,从城中出来,口称要事禀报。林冲、庞统面见询问。小校道:“小人本奉时迁头领之命,潜入成都,递送情报。皆因以往防备甚紧,不得出来。今日白昼,却忽然开了北门,放百姓往来樵采,由此得以混出。”林冲道:“得了甚情报?”小校道:“城中整备军马,说要今夜去劫川军营盘。”庞统道:“甚好。”重赏小校。转问林冲:“将军可知孔明之意?”林冲沉思片刻道:“末将以为,诸葛亮今日既欲劫川军营寨,则必然严防走漏,如何恰恰要开城让人樵采?显是故意叫我得知也。只是为何用意,实在不解。”再想片刻,笑道:“莫非是叫我不备,他好来劫我营寨也?”庞统点头道:“此其一也。再者,诸葛亮长于纵横政略,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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