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方绿洛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白问何轻轻地呼了口气,站起身,将绿洛的被角掖好,转过身,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去。
屋外,白家上下都已经布置妥当,白问何看着周围一脸兴奋地的家丁和丫鬟,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布置,不由轻笑了一声,也就是大嫂薇儿的生辰才能有这待遇,如果换做大哥或他,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这些人都是打从心眼里尊敬薇儿,因为她从来没有摆出主母的架子,也从来没有指派过他们干过什么,不仅如此,她还常常给下人们治疗伤势,对他们白家人更是关怀备至,连族里的那些脾气古怪的长老,对薇儿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甚至那脾气火爆的二长老,都将她视如己出。
“问何,这是薇儿,以后她便是你的嫂子。”当初大哥白纹将她带回家,在见过父亲之后,便是把她带来与自己认识。
那时候的白问何不过十六岁,自小修炼天赋不如大哥,但却有一股子倔脾气,一个新学的法诀,如果掌握不好,他会不停练习数遍,数十遍,数百遍,直到体内灵力消耗一空,昏倒为止。正因为如此,他常常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当时嫂子她见到自己,第一件事就是拉过他的手,看着他满身的伤痕,一边给他轻柔地涂上灵药,一边还不停地念叨着:“如果连自己都不好好爱惜,你以后怎么会爱惜别人?如果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你又怎么保护心爱之人?伤成这样,可疼了吧?”她的语气中透着责备,更充满着心疼。
其实身上的伤太多了,他早就已经习惯这种疼痛,但当他听到嫂子的问话,不知怎么地,鼻子一酸,眼泪开始不争气地掉下来,一开始还强咬着牙,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不过一会儿,他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嚎啕大哭起来。
那是白问何自打记事以后,就没体验到的一种感觉。母亲很早就已经不知所踪,每次问父亲,父亲也不愿开口,只是痴痴地望着院中的桃树,久而久之,也就不再询问。他总告诉自己,他比起别人,并不少什么,直到那天,嫂子的出现,才让他明白,原来自己缺失的,是一个让自己可以尽情流泪的人。
后来,他不再那样自己一味地盲练,而是开始请教白纹,慢慢摸索出自己以前没想通的问题。他开始变得喜欢笑,就是那种淡淡地微笑,因为他不想再让嫂子看到他哭的样子,更因为嫂子说自己笑起来的样子好看。
他也知道,自己笑得不好看,嫂子的笑容才是真的好看。
之后他出去苍穹大陆上游历,他下定决心,要像大哥那样,找一个真的心疼自己的妻子。想到这,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屋子,脸上不自觉地又挂满了微笑。
当年他带着绿洛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带着她去见了嫂子。嫂子刚刚生下烬儿不久,烬儿长得和大哥特别像,他有点失望,他以为烬儿应该像嫂子才对。不过当烬儿看到自己时,突然就开心的笑了。他有点愣神,那熟悉而又温暖的笑容,他知道,他这一生应该守护的人,又多了一个。
想到这,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向主厅走去,脸上依旧挂着那淡淡地微笑。
夜幕降临,本是劳碌一天的完结,每天这个时辰,白帝大多坊市都会关门休息,然而今天,白帝大小坊市全都挂起了灯笼,每家门前都摆着从山谷中采来的鲜花,更有擅长丹青者,画了薇儿画像挂在自家门口炫耀着,人们来回穿行,小孩们都聚在一起到处嬉戏,就像大陆上流行的庙会一般。
而此时的白家主宅,更是热闹。
很多坊市的商户代表,还有民间组织的代表,都聚在白家主厅之内,向白家代家主白纹祝贺,还送上他们给薇儿准备的礼物。而薇儿也是在宴席开始的时候,出来露过一面,向大家表达了感谢,就回后院调配灵药。这些年,年年都是如此,大家也都知道,她是在为白帝民众研制新的灵药,所以大家都不在意这些,只是表达自己的一份心意。
而白纹也在宴席结束,送完所有宾客出门后,才回到自己的院子休息。
“薇儿,你太狡猾了,每年你都自己一个人先溜,就丢下我一个人来应酬宾客。”刚刚进房门,白纹就一脸无奈地嘟囔道。
“呵呵,你也知道我最怕这种场合。我本来也不同意你办这种宴会,我就想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吃个饭就算是过的很开心了。”薇儿一边摆弄着手里的一个绿色木球,一边幸灾乐祸地笑道。
“还不是我爹,从几年前开始的,说是一个为了感谢大家自发给你办的集会还有礼物,一个则是顺便加深下我们白家在白帝民众心中的影响力,所以每年你的生辰都举办一次集会。”白纹摊着双手叹道,说完他仿佛才注意到妻子手中的木球。“欸?这木球?是谁送来的。”
这说是木球,不过是周边有翠绿木藤做成框架,里面却包裹着一个通体晶莹的冰球,仔细拿起一看,就能看到冰球里面有一直冰雕的蝴蝶,特别生动,还会随着木球的摇晃扇动翅膀,就像活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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