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子胡同的小四合院,菊娘拉着文茜有手,转着圈,然后双手合起,朝远方直拜道:“茜姑娘能走了,真是佛祖保佑。”然后一个劲的嘀咕着,说明天一起要带文茜去大相国寺还愿。
文茜有些好笑,自个儿的能走,那是得了师傅的救冶,干佛祖何事,不过,想想,自个儿师傅不正是和尚嘛,也算有些缘渊,拜也拜的,就当明日去踏青,这几日天气晴好,春天的气息更浓了。
事情的好坏是要对比的,如果说她原来腿好好的,现在腿瘸了,那每个人都会为她可惜,她自个儿也会怨天忧人,可在原来走都不能走的基础上来看,现在又是多么的幸运,能走就好,那一点点的不方便和不美观会被忽略的。
“茜姑娘,热水烧好了,洗洗解解乏。”这时二虎的家里过来,手上搭着毛巾。二虎的家里叫玉翠。
现在,这个四合院多了两口人,是二虎和玉翠,是夫妻俩,都是三十多岁,二虎看上去很实在,玉翠瘦瘦的,显得很干练,两人有一子一女,儿子叫狗子,十四岁,跟着门房当差,最是个苦差事,女儿十一岁,叫猫儿,在五房当差,照顾八岁的文泊,倒算是个好差事,银钱多些。
这一家四口,有三个名字里有动物,也算是动物一家亲了。听菊娘说,这夫妻俩本来就是六房的下人,只是后来文礼出来后,就被安在长房院子里打杂,前不久长房大伯说六房这边缺人使唤,便把这对夫妻送过来,看来,六房的即遇已经引起家族的注意了,长房做为家族的族长,这是要开始拉拢六房,文茜预计接下来还会有动作。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文茜感到一身的轻松,坐在院子里,那里仍然有她的老位置,去年那一窝鸡仔如今已长成了大母鸡,还有一只公鸡,红红的鸡冠,艳丽的羽毛,在那里跺着步,真个是大将军的气度,别提多神气了,不过也让文佑吃足了苦头,这公鸡只要文佑一进院子,便追着他后面啄,把他气的哇哇直叫,现在这会儿,正拿着碎玉米在拉关系呢。
傍晚,文礼回来了,他比文茜早到京两天。
晚饭是玉翠烧的,手艺不错,文茜一碗不够还添了半碗,顺便夸了句,把玉翠乐得一脸高兴劲,直说:“茜姑娘想吃什么就告诉我,包管茜姑娘吃得满意。”然后退了下去。
一餐晚饭吃得其乐融融。
晚上,休息的时候,文礼把一大串钥匙和一些账本交给文茜,文茜看这串钥匙很眼熟,她记得吃饭的时候,这钥匙还在菊娘身上挂着呢。
“怎么?菊娘犯错了?”文茜疑惑的问。
“傻丫头,这跟犯错有什么关系,菊娘她总归是个下人,以前你和文佑都小,在加上你腿不能走,现在你今年十二岁了,也是个大姑娘,若不是因为腿的关系,明年你就该参加选秀了,在台怀的时候,你很懂事,以后家里的事就要你帮我了,等到你嫂嫂进门,你在慢慢的把事情交给她,再让菊娘管着,不好看。”文礼解释道。
等你嫂嫂进门,文茜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说哥哥要成亲了,想想文礼今年也十九了,许多同他这么大的男人都有娃了,是该成亲了。只是看来菊娘要失望了,这个时代,出身就决定了一个人能走多远。
“是哪一家的姐姐啊?”文茜贼笑着。
“是费扬古大人家的七姑娘,董鄂氏珠玛。”
费扬古,文茜托着下巴想着,若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前几年是安北将军,驻守归化,去年定漠北,回京了,加封一等公爵,官居领侍卫内大臣和议政大臣,位高权重,那顺冶爷恩宠一时的董鄂妃就是其姐。
文茜有些想不明白了,这费扬古家的小姐,怎么说也是要选秀最后落入皇族或宗族子弟的,怎么可能轮到纳喇家庶出六房的儿子,这不合常理,虽然一直认为自家哥哥是最好的,但现实摆在那里,这庄婚事门不当户不对,她家是高高高高高的高攀了。
不过看文礼的样子,并不象要解释的样子,唉,哥哥的性子让她很郁闷。
回到自个儿屋里,文茜的小脑袋仍在纠结,找菊娘打听吧,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嘛,这么不人道的事情不能干,或者找隔壁那个很八卦的秦婶娘,可这事儿,她一个市井百姓不一定知道。想着想着,却倒头睡着了,这一路,虽然轻松,却仍是有些累的。
第二天一大早,文茜便起身,一般正常的情况下,文茜都喜欢早早起来,没办法,这个时代娱乐太少了,早早睡自然早早起,到院子里伸伸胳膊踢踢腿,吃好早点,菊娘就带好供品陪着文茜去了大相国寺,拜了佛,还了愿,便到后院禅房休息,在南山寺那会儿,文茜经常爬山挖草药,因此,这回会儿并没觉得累,看到后院里有两个和尚在种兰花,上面还有花骨朵呢,盯着看了眼热好久,这兰花品种不错啊,若放在后世,那也得几千一株呢,若再能变异一下,那价就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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