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过了多久,他果然还是很不喜欢这种东西。
一道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无掌门,主子有请。”
这被唤为无掌门的男子,听到这个称呼,心底再次轻笑一声,只有他知道这笑声中带着怎样的嘲讽。
掌门,他何曾为掌门过,当初的他不过只是一教圣子而已,而且困在韶光岛那么多年,他孤家寡人又是什么掌门?!现在虽因他之故,收过几个弟子,但那不过是名义上的罢了。
虽然他对最近收的这个徒弟多有费心,毕竟她是知道他曾经的所在的,亦见过他在俗世所留的东西,但是那有如何,到头来还是只是自己而已,还是要为他做事而已。
是那,他承认是因为那人的缘故,他才能活着,才能活到至今,才能活着从那桎梏中脱离出来,可是他也想过很多次,这么长的岁月中,他活得是否意义,活得是否真实,男子垂眼看了看那双经历了几十年,依旧如初的双手。
这是幸运?还是诅咒?!
不过瞬间男子便从那有些悠远的神思中回过神来,走动了如今,值不值得早已断言不清了,或许能活着一直以来就是人们最根本的所求吧。
一念之后,他转身朝着那人来的方向走去,在路过那传信之人的时候,神色微顿,带着些难以名状的情绪的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继续向前走去。
他为何会摇头,是因为可惜,纵使有那么一丝讶异,但是最明显的还是可惜。
是的,可惜,为眼前之人可惜。
如果其他人在此,就会认出被 该男子觉得可惜的传信人正是那失踪很久很久,被认为已经死亡的上官道清。
只是现在他的神色很冷很冷,周身的气息亦是凛冽异常,那深邃的双眸之中偶尔带着一丝抗拒的光华流转,但是下一刻便变成了服从。
两人来到林中深处,那里有一处巨型的用石块堆积而成的圆形区域,区域四周矗立着十二根高大粗壮的石柱,其上刻画着古怪的图腾,而最令人震惊的却是这区域正中央,一个光裸着上身的男子盘膝坐于其上,背部亦不知用什么刻画着似龙非龙、似虎非虎的刺青,那刺青占满了他整个的背部,甚至还蔓延到了他的前胸,他的脖颈,甚至他的左侧脸颊。
那是一个看起来亦不过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眉眼都带着一种万物莫摧的气势,周身亦弥漫着那不断澎湃蒸腾的黑雾,但那黑雾给人一种不能撞击,好像谁也不能碰、谁也不能惹的震慑。这是一个强者,一个所有人不能小觑的强者,带着傲然与狂妄的高傲出现在这里。
但是下一刻当他睁开那双紧闭的双眸,让人不自觉的立刻否决刚刚自己所下的决定,那是一双浸透岁月的双眸,那是隐藏在平静之下的具有灭天之势的双眼,深沉、静默、强大,似是对什么已不感兴趣,仿佛对他来说,任何东西都已能轻易得到,正因为如此,这世上似乎早已没有了他在意的一般。
“无忧,恭喜你终于自由了。”这人低沉的带着丝丝弘厚的声音沉沉的从他口中发出,带着一丝迷离、一丝说不出的魅惑,让听到的人即使是男子亦不自觉的被他的声音吸引。
那之前被称为无掌门的男子,也就是无忧,神色平静,好似他根本就不在意这自由,或者说这自由不自由对他而言,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同,“无忧亦提前恭喜容兄,马上容兄亦能达成所愿了。”
被无忧称为的容兄,其实名为容彻。
此刻他听到无忧如此说,低低的轻笑起来,那眼中的无波无澜似是在此刻又突然增加了异样的光彩,连带着那左脸上的刺青亦似是带着与众不同的吸引力。
“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容彻极为平静的说道,没有骄傲,亦没有狂妄,平静的就如同只是叙述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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