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瞳术。”周小卒软软地倚着思青云，百汇穴和虎口上插着银针，压制脑中的绞痛。
“不可能！两年前他就死了，我亲手杀的。”思青云皱眉，“心脉俱断而死，尸体被我和凌辰烧了，埋在青云山谷赎他的罪。据我所知他的瞳术是年轻时盗墓得到的孤本，学会之后就将秘籍毁掉了，也没有任何同门子嗣，怎么可能有第二个人会？”她的声音罕见地有些颤抖。
“凌辰师兄就在程叔那躲着。青云姐，明早去把他找出来给你帮把手，再请程叔和卢郡守全城戒严，城门加派守卫。我跟沈半云先去那家香烛铺子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既然洛舒远出现了，那么铁掌帮应该是报官了。青云姐你跟卢郡守打个招呼吧，我需要验一下铁刚的尸体。”周小卒喘了一口气，嘴唇依旧苍白，“当务之急是找出那个自称王茵湘的女人。”
“小卒妹子，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别客气。”程尽烽收了笑，眉间冷肃。
“程二哥，烦你出趟城，去青山大营跟程三哥商量一下。军事上我没你们那么懂，但是还是要暗中注意下大弘和蓬泽的动静。”她侧头，看着门边的程尽沉，“程大哥，城内守卫和宵禁轮值就拜托你了。”
“放心。”程尽沉颔首，“希望这次发现的早，不会像上次……”
“这瞳术，是和青云山之变有关？”沈半云道，“我一直以为瞳术是传说。”
“此事说来话长。三年前，朝中出了内奸，军粮运输出了极大纰漏。程叔和程三哥被困在城内，城外良田千亩被焚，粮草短缺。青云姐带着京城王府中的内卫绕至敌后救援。设计将敌军将领的家眷骗至城外，一场恶战后把他们囚禁在青云山以此要挟敌军退兵。”
思青云见小卒脸色依旧极差，示意大哥过来，给小卒输些内力压制体内混乱的内劲，接口道，“我来说吧。虽然我们与大弘敌对，但我也不屑对妇孺下手。但是我最信赖的前代内卫首领趁我重伤之机，对我施以瞳术。”思青云沉默一瞬，然后有些艰难地开口，“他控制我，虐杀了近百家眷，并派人将尸体送到敌军军营附近，引得大弘的军队疯狂反扑。我与父兄汇合后，带一万先锋营诱敌至青云山腹，希望借地势重创敌军，却没想到他早就设下毒烟迷阵。上万士兵加上敌军近五万人全灭。若不是曾经跟小卒学过龟息术，而且她不放心我，让凌辰过来接应，我也……虽然战役大捷，但是因为手段过于狠辣，父亲被朝中宿敌攀咬。圣上有心偏帮，只是收回了异姓王的身份，但父亲为了保住我，还是将我从宗谱上划去了。自那之后，程尽欢已死，活下来的只有满身鲜血的思青云。”
“晚膳时你说女子双眼有异，我就有所怀疑。但是因为你说中间有记忆缺失，而我被控制时的所有记忆都在，只是身体和精神都听命于施术者；再加上我最后也已经手刃仇人，所以才排除了这个可能。审问他时发现他应该是蓬泽国插在我们万乐的暗线，目的在于削弱两国兵力。只是没料到我命硬，没有死在青云山里，所以接下来的一系列阴谋都没有成功。若这个王茵湘像上次一样控制了我军主将，后果不堪设想。”
“王茵湘的瞳术只是入门而已。”被输了内力后周小卒脸色好多了，伸手将银针尽数拔了下去。程尽沉没拦住，只得随她去。失去遏制的头痛刺得小卒涌上的倦意退去，她道，“她需要药物和语言辅助才可以，提前提防中招率很低。只是她用的药与我的秘药【槐花蜜】药性相冲，再加上我强行破术，才被反噬的。”她看向一头雾水的沈半云，继续说：
“忘因香，忘因果，王茵湘，都可以是巧合，但是我听到亲王荫子时就觉得不对，暗中开了香囊中的槐花蜜的盖子。接着你在回答我问题时，又说了去往阴间，混世魔王银子多……”看着解释完众人一脸(⊙ｏ⊙)，小卒只得狠狠地咬了几个字，“【忘因】香，【忘因】果，【王茵】湘，亲【王荫】子，去【往阴】间，混世魔【王银】子多……全都是在强调【忘因】二字，也是在反复的暗示沈半云忘记原因。我借帮沈半云整理衣襟时探了一下他的脉搏，果然是三短一长，瞳仁中又有一丝血线，正是中了瞳术的反应。于是我顺势逆了她的瞳术，强行破局咯。”说到这，小卒低下头，颇为可惜地看着衣襟上的血迹。嘤，刚做好的新衣(T^T)
沈半云深深吐了一口气，“这么看，从阿禾来找我的时候就是一个阴谋。那日早晨把那女子送回香烛店之后，在阿禾的挽留下，我也一并留在那里。期间并没经过半月有余，当日晚间就是所谓的洞房花烛。而且，那女子的双眼时而黑亮有神，时而暗淡无光，所以我才会觉得古怪，几次提起。”
“瞳术使用过度就会双目无神的。”周小卒指着自己，一双猫儿眼依旧水亮，“没想到对付你，除了药物加语言辅助，还得透支精神才能勉强控制，而且还能让你觉得事情反常……看来对方能力不太行啊。”她转头看向程家三兄妹，“程大哥心志坚定，有了防备不会有问题。青云姐确保跟师兄不要分开就行，避免对方使用药物。至于二哥……”小卒顿了一下，“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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