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大炮!”
两百步外的熊熊烈焰把鳌拜的胡子都烤焦了,他发了疯,要冲进火海里,杀上镇江城头,将那个可恶的大明官吏砍成八块!
几个佐领拼命拉住他的胳膊腿,硬是把他抬到了安全地带。
可就在此时,一声刺耳的尖叫从天空传来,一个拥有两扇翅膀,好似一只飞鸟的长筒状物紧贴着他的头皮飞过,一头扎到身后的炮队中,轰的一声炸响!
神火飞鸦内置的铅弹雨点般打向四面八方,将正在指挥火炮的西洋传教士汤若望打成血窟窿,还有一枚铅弹撕破棉甲,钻进鳌拜的肩胛骨里,疼得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大人小心……”
眼见又有十几只神火飞鸦划过天空,飞向炮兵阵地!两名佐领奋不顾身,扑到鳌拜身上!
几声爆响后,铅弹打在铜炮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操炮的炮手也都死伤殆尽,满清的大炮彻底哑巴了。
鳌拜推开身上已经死透的两个佐领,他这才发现,佐领的后背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铅弹打烂了,连脑袋也少了半边,死状恐怖至极。
“海兰察,你追随本官多年,鞍前马后的伺候,怎么就这么死了……本官会为你报仇的!”
鳌拜站起身,看着被烧得衣衫破烂,溃不成军的手下,单手提刀,踩着脚下焦黑的尸体,一步步向镇江城走去。
“不怕死的,跟将军冲上去!”一名佐领索性扯掉棉甲,光着膀子,扛起鬼头刀,跟在鳌拜身后。
蒙古八旗兵们纷纷跟了上去,那些残存的汉军绿营兵们却躲在一旁,准备趁机开溜。
鳌拜的亲兵们见他们如此胆小怕事,拔出腰刀,像宰杀牛马一样,一刀一个,将它们都宰了。
“南蛮子,敢出城与本将军一战吗?”
脚下是无数尸山血海,鳌拜站在距离城墙三百步的地方,一双眼睛赤红如血,向着城墙上怒吼道。
“尔等蛮夷腥膻,窃据中原,杀我百姓,我恨不能生啖尔肉,天幸我大明不绝,某虽不才,今日就来收汝性命,为江南百姓报仇!”
说话的是夏完淳。
他是和璎珞一起过来的,虽然他今年才十七岁,面对尸山血海,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
少年英雄,屹立城头,面对贼酋,怒声斥责!
见夏完淳出头,王麟一笑,招呼菡芝站到一边去,看这小家伙如何处理眼前局面。
说完,他推开炮手,亲自填装火药,抱起一枚葡萄弹,塞进炮筒里。
“老贼休走,今日就让某家送你归西!”
他调整火炮仰角和方向,对准了鳌拜,手持火把,点燃引线。
轰!
一声炮响,炮弹打在鳌拜身后五十米处,溅起一片血海。
鳌拜放声大笑,可就在此时,另一门炮响了!
剧烈的冲击波震得众人脑子嗡嗡乱响,鳌拜的意识瞬间变得模糊不清,似乎有许多人从他身边跑了过去,又有许多人跑过来……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捆在镇江的城头上,肩头伤口血流不止,眼前俱是一些明人打扮的军汉,一旁一个士兵正在磨刀霍霍。
我这是被俘虏了?
“饶命!”
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接过刚刚磨好的鬼头刀,试了试锋利程度,鳌拜吓得急忙求饶。
一张供桌抬上城头,上面摆上三牲祭礼,少年头扎白布,双膝跪倒,先拜天,再拜地,三拜祖宗,这才站起身,拿起酒壶,慢慢倒了一杯酒。
“第一杯酒,敬甲申国难中身亡的将士们!”夏完淳将杯中酒洒在地上,双眼含泪,哽咽说道。
“第二杯酒,敬死在江阴、扬州、嘉定等地的乡亲们……”
王麟和菡芝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而那些前来助战的义军们闻此,早已泪流满面。
“第三杯酒,遥祭死于满鞑子屠刀下的同胞们!”
三杯酒敬完,夏完淳擦掉眼角泪水,亲自擦拭好一门火炮,填装药包,又抱起一枚实心弹,放了进去。
几个身强体壮的军士将鳌拜解下来,按着他的胳膊,将他捆在炮口上。
“少侠,饶命!我乃大清第一巴图鲁,只要饶了我,我会给你很多金银财宝……”鳌拜后背顶着冰凉的铁炮炮口,吓得他魂飞魄散,声音颤抖着求饶。
夏完淳冷冷一笑,走到鳌拜面前,冷峻的目光看着他,“你这种杀人屠夫,手上沾满了鲜血,死后也将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说完,他提起刀,对准鳌拜的双手砍了下去!
鳌拜疼得惨叫连天,王麟急忙掩住菡芝的双眸,不让她看到眼前这一幕,免得留下心理阴影。
“我夏完淳今日发誓,要把你们这些鞑子一个个都绑在火炮上,轰成碎片!”他说完,从一名士兵手里接过火把,点燃了药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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