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城头的攻防战,整整打了两个小时,鬼子临时制作的云梯已经全部耗尽,川上不得不下令暂时停止攻击,把部队撤到了一里地以外的地方休整。
阳谷镇的寨墙已经面目全非了,弹孔和血迹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硝烟和焦味。在城墙下,横七竖八地倒着三百多具鬼子的尸体,大多数的尸体都已经是残缺不全,或者被燃烧瓶烧成了焦炭。
在铜州城外的土丘上,吉村果然已经疯狂了。一个大队伤亡过半,居然没有能够攻下这样一座仅仅由地方部队把守的县城,这简直是煽了他一个耳光。他恼火地对川上喝道:“川上少佐,你是怎么指挥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伤亡?”
“报告旅团长,铜州守城的部队比我们情报上的更多,起码有1000人,是情报有误,导致了我的安排不当。”川上支支吾吾地辩解着。
“巴嘎,什么1000人!我从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的,在你进攻的方向上,最多只有不超过300人的八路军。”
“嗨!”川上哈着腰说,“不过,他们的城防工事设计得非常巧妙,我们打不中他们,他们却能打中我们。还有,他们的装备非常好,尤其是装备着大量的燃烧瓶,手榴弹。对于我们攻城的影响非常大。”
“你被撤职了,你和你剩下的士兵,全部编入第二大队,由花冈大队长指挥,准备继续攻城!”吉村喊道。
佐枝一挥指挥刀:“命令炮兵,把寨墙给我轰开一个口子!”
“轰!轰!”
九二步兵炮和迫击炮的炮弹像冰雹一样飞向铜州城墙,所有的炮弹都瞄准了一个弹着点,城墙上的青砖很快被炸开了,,城墙上出现了一个大缺口,并且一尺一尺地塌陷下去
“冲锋!”大队长花冈见缺口已经打开,挥起指挥刀,驱使着士兵向着缺口涌去。
“打呀!”孙浩大吼一声,带着守军迅速地扑了上来。早在鬼子用炮火轰击城墙的时候,他就看出了鬼子的意图,并且把守城部队中的最能打郑二勇的特工队全部调到了城墙附近。炮火一停,特工队员便端着冲锋枪和轻机枪对着城墙缺口猛烈地扫射着,编织出一个火网,阻挡着鬼子的进攻。还有一些士兵则拼命地向着城外投掷着手雷和燃烧瓶,把缺口外的地面变成一片火海。
“大队长,快看,八路在修复城墙!”一名鬼子向花冈报告着。
花冈拿起望远镜,向着缺口处望去,只见冲锋的鬼子已经被守军用密集的火力压制住了,只能趴在城下的地面上徒劳地反击。城头上,一队八路军来来回回地跑着,把一个个用铁笼子装着的沙袋扔进刚刚被炸开的缺口处,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被填了起来。
“冲锋!”花冈还在徒劳地命令着。
趴在地上的鬼子冲锋队伍爬起身来,冲到铁笼子跟前,试图抓着钢筋攀登上去。但他们的手刚刚握上去,就一个一个杀猪也似地惨叫起来,原来是钢筋上焊着的钢刺扎穿了这些鬼子士兵的手掌。这处新填出来的城墙,简直就是一道荆棘丛。
“炮兵,继续开炮!”在远处观战的吉村看到了所有这一切,他已经气疯了,不顾一切地向炮兵下着命令。
“报告旅团长,我们的炮弹已经用完了。”炮兵指挥官苦丧着脸报告道。
吉村向作战参谋喊道:“给我联系筱冢司令官,请求他派飞机来轰炸!”
作战参谋应声而去,少顷,他从电报房拿着一页电文跑过来了:“报告旅团长……”
“怎么样?”
“筱冢司令官拒绝了我们的要求,说帝国的飞机不是用来轰炸这种毫无价值的目标的。”参谋答道,“还有,司令官严厉地斥责了我们,命令我们在天黑之前必须攻克阳古镇,否则军法从事!”
吉村歇斯底里大发作,“传我的命令,马上砍伐树木,制作50具云梯。制成之后,派出三个大队,从东、北、南三个方向同时攻城,天黑之前必须占领阳谷镇!”
仗打到这个程度,已经纯粹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状态了。守城者使用可以使用的一切武器痛击攻城者,攻城一方则用重机枪、掷弹筒予以回击。城下的鬼子死尸堆积出了好几层,冲锋的鬼子甚至会不时陷到尸体中间去。偶尔有一小队鬼子突破守城者的阻击,登上了城墙,城墙上的八路军便猛扑过去,以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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