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意思？”王菡嫣咽了咽口水，灵动的眸子时而看着陈瑀，时而望着船舱内的死尸。
“你们有没有搞错！”王本固也是一脸不解，仔细和马远确认。
马参将脸上顿时有些不悦起来。
“我是乐清知县，王本固。”
当王本固表明身份后，绍兴参将马远，脸色才稍稍缓和。
乐清知县是从六品，东南的县都算是大县，官吏的品秩比其他地方高点。
而马远作为绍兴参将，则是五品武官。
别看马远的官阶比王本固高了两级。
可别说五品了，就算是四品武官，见到从六品的文官，都得恭恭敬敬的。
没办法，大明的文官地位很高，按照官阶来说，最起码高于武官三个阶。
马远这个时候才耐心的解释道：“原来是王大人，失礼了。”
“这位陈公子见识过人，躺在地上的尸体，我仔细查过，这些都是地地道道的倭寇，不会有错。”
王本固有些窒息，又一次问道：“全部都是？没有杀错一人？”
马远点头道：“全部都是，没有杀错一无辜之人！”
王本固神色有些呆滞，随后开始暗暗倒吸冷气。
这个少年究竟什么来路？
他就看了船舱内一眼，就能辨别出哪些是倭寇，哪些不是？
“你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这些都是正宗的倭人？”
“是！五十人都是！”马远有些激动。
这可是一笔泼天的大功劳啊！
时下谁还不知道，东南倭乱，真正乱的是明人，是假倭！
那些真倭战斗力固然强悍，可能出现在大明的数量毕竟不多。
有时候，两三个倭寇，就能带着几百个明人伪装成倭寇团伙抢劫。
所以抗倭，从某种方面来说，抗的是明人！
如今一下子干掉五十个真倭，这若是传到北直隶，只要在奏疏稍稍运作，那就是一笔惊世骇俗的大功劳！
时下的东南，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所以无论如何，这笔泼天大功，马远都要为戚继光抢过来！
朝堂内，严党对于戚继光和俞大猷的被动防守策略越来越不满意，已经开始准备着手换人。
东南武将们都知道，一旦戚继光和俞大猷调离东南，那个时候，东南灾难才是真正的开始！
听完马远的话后，王本固的神色有些变了，他恭恭敬敬的给陈瑀弯腰行礼。
身子弯到一半，却见陈瑀已经登岸。
马远抱歉的对王本固笑笑，赶紧一溜烟跟上陈瑀。
“这位公子……”
“陈瑀。”
“陈公子，可否能去绍兴府坐一会儿？有些事本官想和你商议商议……”
“这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绍兴府要备案，浙江按擦使司肯定也会插手，所以陈公子能不能……嗯，稍稍去回顾一下案情，本官好润色润色奏疏啥的。”
马远的态度很谦卑。
一来是有些不可告人的事，要单独求陈瑀帮助。
二来，他真的很佩服陈瑀。
陈瑀点头道：“好。”
抬腿两步后，陈瑀似乎想到什么，问道：“戚继光在哪里？”
“啊？戚继光？公子还是叫戚参将，或者叫元敬也行……这直呼名讳……似乎，嗯，有些不妥的。”
陈瑀笑了笑道：“呵，戚继光的面子这么大？他敢让我叫他的字或者官衔么？”
马远擦了擦头上的汗。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其实也是好心，毕竟不多时后，他会带着陈瑀去给戚继光引荐。
那个时候，如果陈瑀这么不懂礼数，怕会在戚继光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陈瑀也是知道马远的心思，到也没有多说什么。
马远叮嘱道：“戚参将在会稽县，会稽就在绍兴府衙隔壁，等会儿咱们就过去，不过公子，这称呼……”
“知道了，走吧！”
……
另一边，乐清知县王本固，连同独女王菡嫣以及举人宁灿已经抵达会稽县衙。
王本固和会稽知县吕崇宁同为嘉靖二十三年进士，既是同窗，又是好友。
也是吕崇宁告诉王本固，说戚继光在会稽县衙，所以他才会有的放矢。
一行人刚迈入会稽县衙二堂，就被人给堵住了。
会稽知县吕崇宁一脸无奈的对王本固道：“子民兄，戚参将……铁了心不见你啊，老弟我是真没办法了。”
王本固大抵也知道这么个结果，他苦着脸道：“乐清三万余人，暴漏在倭寇眼下，戚元敬真就见死不救？”
吕崇宁讪笑道：“不是不救，是救不得，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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