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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灯光迷离暧昧,胡蝶避开洗手间门口亲吻的男女,低着头靠着墙根往回走。
突然面前的门被撞开,接着一个人飞出来,摔倒在上面,压住了满地的碎玻璃。
紧接着是陌生而熟悉的声音,“李二,再他妈的不干不净,别以为老子不敢弄死你”。
仓海?!胡蝶猛地抬起头,心脏像是系了线的木偶,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她的脚尖踮起,眼睛不受控制的穿透层层玻璃,去寻找声音的主人。
胡蝶觉得她和仓海,像是熟悉的陌生人,又像是陌生的熟悉的人;说分离但不疏远,说亲切却连电话都没有。
有时候,门诊结束后看见未散的阳光;完成手术后漆黑的夜幕,或者看到穿着黑色风衣的人,都会想到他。
会想,同一个时空里,他在做什么?
仓海一只脚踏在一人背上,点燃香烟,抽了口,声音混着烟雾喷薄而出,对着门外的人说道。
他今天来这里喝酒,没想到遇到了李二,李二见了他一点都不意外,猴子演戏似的在一帮人里自说自嗨。
仓海无意跟他多聊,对吧台的男孩说弄个包间。
至少耳根清净。
可是李二作死,带着一大帮人跟着他进了-他要的包间。
他不愿意搭理疯子,疯子反倒得寸进尺了。
也好,心情不好的时候,运动也是改善心情的方式之一。
最近公司的生意总是无缘无故的被撤标、甚至连合同尾款都不结算。仓海在东城拿下的那个项目,又被李二阴了一脚,黄了。国外的工程款付不出去,国内的资金要不回来……李二那些下作手段,真令他恶心。
一圈下来,仓海把跟在身后的人放倒,抬腿对着李二的胸口就是一脚。
李二没想到仓海真敢动手,捂着胸口挣扎着起身,脖子里进了玻璃碴子扎得慌,仍是不示弱,“就凭你,吓唬谁呢!”
仓海穿着黑色军靴,脚下的人被踩的一声闷哼,然后一步步走了出来,因为背对着灯光,身影显得巨大,他换了只脚踩在李二胸口,笑的轻蔑,“试试”。
李二被他的表情吓得一愣,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敢!我……可是李二!”
“手放干净点,再敢……”话音倏然顿住,仓海发现了站在一边,正慌乱望着自己的胡蝶。
四目相对,两两惊愕。
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她。
胡蝶望着仓海,眼前人依旧是锐利的轮廓,眉毛蹙起,头发似乎长了些,胡子也长了些……心想明明还是秋天,好像好久没见过了。
今天的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眉头皱着,嘴里叼着烟,无论话语还是行径都跟街头流氓没区别。
仓海面色不耐,皱着眉头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又看到女孩食指紧紧的掐着大拇指,估计是吓到了。
“再敢来阴的,老子废了你”他一把拉起李二,拍了拍他的脸,“有种跟老子真刀真枪的干”。
这么娘们唧唧的,忒不像样。
李二估计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转身快速离开。
从里面陆陆续续的跑出来五六个人,无一例外身上带着伤,有人狠狠的瞪了仓海一眼,被他轻轻的瞥过去的眼神弄的一颤,低头赶紧跑了。
仓海抽了口烟,倚着门框,刚才那帮孙子都是练过的,他好久不运动,打过之后有点乏,“怎么在这儿?”
他终究问了。
人去楼空,才后知后觉的害怕。
胡蝶指甲掐着拇指,声音平平,“嗯”。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一个人围观,甚至连店员都没有出现。
“害怕了?”
“……没”。
话音有点颤,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不信。她从未感受过这种场景,更别提直观了。
仓海觉得运气不太好,好像每次和她的见面,都把自己最劣质的一面呈现出来。他抬了抬下巴,“喝一杯?”
他需要酒精的提神,或者,她也需要酒精的镇定。
…………
何霁飞听完黄涣涣的描述,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他刚从米国回来就被黄涣涣约来了这里,微信里只提到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没想到竟然是女人之间的事情。
他问道,“当真?”
“当真”黄涣涣答道。她把姚梦如如果干扰胡蝶工作,如何刺激胡蝶情绪的事情说了一遍,胡蝶是个牙咬碎往肚子里咽的主儿,姚梦如是个孕妇,即便真被她碰上了,也得顾及姚梦如的身体,不好多说。
事情既然因何霁飞而起,自然希望他能好好管管自己的老婆。
医生这个行业本来工作量就大,如果再有三番五次乱七八糟的情感暴击,真的对她们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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