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现在才记起这个梦,明天我一定要告诉伙里的人,千万不能去大岭山,驴脸要找替身了,谁去了可能都是送死。”
“你不想驴脸安息吗?”
“他死都死了,安息不安息谁知道呢?倒是活着的人,这里的每个人,身上都肩负着很大的责任,这里的人都不能出事,要是出了事,全家就垮了。”
“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赵武夸赞道。
“你从大城市来,你觉得我们这样生活好吗?”马脸突然问了这么一个关于生存的严重问题,“我们也想到大城市去生活,但是,大城市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我们去干粗活,没有自由,工资也不高,不能养活一家人。”
“在这里呢?你觉得在这里的生活怎么样?”赵武不正面回答他。
“挺好的。”马脸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每年的收成可以养活家人,可以供孩子读书。你不知道的,上面越是管得严,山珍野味的价格就更高,都是你们城里人给抬起价格的,你们城里人就喜欢吃稀罕的贵的东西。你说那麋鹿,有什么好吃的?偏偏还那么贵。”
“你觉得挺好的话,就继续做着吧。”
可是马脸却笑了起来:“才不呢!我也做不久了!长腿也做不了多久,包括老七老九,他们都做不长了。可能最早离开的就是老万……”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吧?老万的闺女在大城市深圳找到了一份好工作,是给人家画图的,就是人家修大房子,老万的闺女给人家画图。他闺女下个月要来接老万过去住,老万就要离开这山疙瘩了。长腿呢,她媳妇儿在省城给人带孩子,给长腿找了一个当小区门卫的工作,至于老七和老九两个傻子,他们不做的原因,当然是他们要出门当上门女婿啦!”
赵武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欢快的语气,他说道:“真好,大家都会到大城市去生活了。你还没有说你自己呢!”
马脸变得羞涩起来:“我膝下就一个闺女,我闺女嫁人了。我女婿是个好人,他家在山东,你别看我女婿是个残疾人,他断了一只手,但是对我女儿可好了,对我们老人也好。他说了,等这个冬天一过,春天来临的时候,他就过来接我们去山东,去他那边种地,都比在这边狩猎强多了。”
“对,那边的土地很多。”
“可不是吗?”马脸兴奋的说,“所以,你刚才说要回来报答我们,到时候你回来,这里就找不到我们了。”
“那样更好!”赵武说,“我们可以在大城市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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