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小诊所的老板看见警察前来，不慌不忙的说道，“快进去看看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在里面的小诊室里，有两张并排的病床，第一张床上躺着开车的老马，他的脑部一片血肉模糊，脑袋的半边稀烂，还在流着红白相间的黏糊液体。
他已然没有了气息，虽然搭着白单子，肚子上的血水已经将单子浸透。
“这一位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救了，脑袋破裂，肚子开花，内脏都流了出来，还是蹬三轮车的师傅给弄进去的。”诊所老板站在一旁说，“那一位，正在输氧，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我们将他送到别的医院去抢救，马上叫救护车！”副局长立即说道。
诊所老板摇摇头说道：“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会等到你们过来，我已经就联系了别家医院。我这里有市人民医院的急救科电话，只要一叫他们马上就会来。他在撑着最后一口气，警察同志，有什么要说的，去说吧，告个别，他不行了……”
在场的同志们听到这话，无不悲痛。一行人轻轻的走到老李的床边，老李静静的躺着，好像睡着了一样。
“老李……老李……”副局长轻声叫着，他虽然在强忍悲痛，但是仍然忍不住泪流，老李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今他却成了这个样子。
“李叔……”其余的年轻警察也轻声呼唤。
过了大约两分钟，老李好像听到了大家的呼喊，无力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却非常迟钝，只能看到正前方。
“局……长……”
老李吃力的喊道。
“别说话，老李，别说话，撑着，撑着！我一定要救你!”副局长忘记了刚才医生说的话，转身对赵武说道，“老李醒了就好！快联系救护车！”
诊所的医生明白他们的心情，主动的拨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局长……”老李想要撑起身体，却失败了，他好像有话要说。
“老李，现在不要说，你好好的躺着，等你好了再说。”
老李固执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来不及……了。局长，出租车……出租车……”
局长马上就知道了老李的意思，他紧紧的握住老李的手，说道：“是袭击你们的出租车？你看到了里面的人了吗？”
老李吃力的点了点头，又想再说话，但是一阵猛烈的气喘，老李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
“老李！”
“李叔！”
现场的人都紧张起来。老李吐了鲜血之后，脸色变得像一张白纸，嘴唇也开始哆嗦。
“老李……不着急……不着急。”副局长强忍着心中的痛，劝慰着。
“局长……出租车……徐……远飞……新兴医院。”老李断断续续的说了这句话，再也说不出话来。
“老李，出租车里面坐着的人，叫徐远飞？他在新兴医院？”副局长问道。
老李虚弱的点了点头，突然，头一歪……
“老李！老李！”副局长落泪大喊，其余的警员纷纷脱帽以表哀伤。
“给我查！给我查这个叫徐远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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