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一刀。这一刀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只是靠着冲击力送入了刀尖的一小部分却被他的心脏完全地吸入。当我把他按倒地上时,尽管他的手脚还在不停地抽搐,但无需转动蛇形匕首的刀柄,我已经知道他的生命结束了。刚刚站起来,没有再理会地上的尸体,马上把注意力集中在哥德身上。刚刚还平静的心情现在才开始紧张,心跳得越来越快。我没有把匕首拔出来循环再用的打算,因为我没有勇气把它当着哥德的面拔出来。不知道哥德此刻怎样看我呢?我死了以后他又会怎样看我呢?望着他看似迷惑的眼神不再亲切,我的脑袋突然想海绵一样失去了思考能力。沙特胸口的鲜血慢慢把本来就布满黑色淤泥的衣服染红,死气沉沉的黑色慢慢被新来的鲜红吞噬而变得浑浊。在冰冷的空气中我能隐约感觉到血腥,身上的伤口早已变得麻木。哥德没有动,而我,也没有动。我知道,只要我一接近他,他就会马上把我杀掉的。太累了,我的集中力不能保持太久。现在应该进攻吗?心跳,真是讨厌!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慢下来?我努力试图调整自己的心态,但是没有成功。刚刚杀了一个人,我并不介意他的死亡,也绝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内疚。只是,一分钟之前,他还是一个会说话会走会动的人。一分钟之后,我也会变成这样吗?如果我死了,我的好朋友可以活着。我的好朋友死了,我就可以活着。不管是那一边都对我有利,只是…我真的不想死…而他,也一样。没有什么好去在意的。如果我死了想多了也没用。如果我不用死,那…以后再去想好了。好了!接下还要决斗呢!长剑进行突刺是很困难的。只要避过他的剑锋就基本安全了,必要时牺牲一条左手也是可以接受的事。只要拉近距离,以他的气力不可能一刀把我砍死的。对!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只要他死了,不管我受的伤害有多大。进行灵魂封印后,我都不会死的。只要能活着就行了,痛楚根本就从来都没有重要过。因为噩梦很快便会过去。前提是胜利者必须是我!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渐渐变得轻松。虽然心跳还是很难完全平复,但已经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不管赢的是谁,我不想侮辱我们之间的友谊。于是,我从身上掏出藏起来的小刀,随便地扔在地上。用右手紧握另一把匕首,但是此时指甲已没有陷入手掌中了。“我要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眼睛微热。哥德因为担心我才陪我来的,但是现在说什么,我都要把他杀掉。好了!这次又是我负责进攻,而我的唯一目的是杀掉对方,在完成这个目标之前,我不妄想能全身而退。我以从来不曾出现过的轻盈的步伐冲向哥德,而哥德则双手持剑正对着我。在接近他的过程中,我右手反握蛇形匕首。虽然不习惯,但我知道那是对刺杀很有好处的。当我冲到足够近的距离时,哥德突然踏前一步向着我狠狠地砍来。他想砍的应该是我的心脏,但是力度还远远不足以把人的身体撕开。我本能地用左手一挡,随着骨头传来轻微的震动,我知道自己的手折了。不过我并没有理会,因为在下一秒钟,他的心脏地带就已经完完全全地暴露在我的刀口上了。而我知道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手中的利刃送入好朋友温暖的怀中。短暂的混乱加上不可避免的痛楚,我无法准确命中自己的目标。蛇形匕首的确深深地陷入了哥德的怀里,但不是要害。随着他面目狰狞地挣扎,我也紧张地转动匕首。视觉非常地模糊,以至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把的匕首刺到什么位置了。我只是知道,他,必须尽快死!随着他脱力地倒在地上,我的手臂传来巨大的痛楚,感觉渐渐变得朦胧,我知道自己开始进入半休克状态了。我必须马上结束他!我把深埋他身体里的匕首拔出来,大量新鲜血液喷洒到我的衣服和脸上。然后,我再一次把匕首送进他的身体,我不知道我刺到什么位置,也不知道我的身体在下一刻会不会被突如其来的攻击贯穿。我只知道,我每多刺一刀,我的生存几率都会只增不减。一股黑暗袭来,我已经感觉不到痛楚了,甚至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事物,但凭着仅有的意识,我知道我的肌肉还在不停地运动着,我知道我还没有死掉。凭着求生意志,我不断提醒自己——我还活着,我还活着!过了好几分钟,当我再次恢复了视力时,在我眼前的是我好朋友那早以被抽插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我呆呆地望着他,感觉竟然可以如此地陌生。我曾经所依赖着的,让我感到温暖和安全的,此刻,却是冰冷的。我的眼泪混合着鲜血不停地流下。“对不起…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对你说的。‘对不起’这个词,自我懂事起…就从来没有明语地对任何人说过。你是第一个接受我真诚道歉的人。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我刚刚想站起来,随着感知慢慢恢复,一个巨大的痛楚突然传入我的脑海。黑暗再次袭来,我知道我马上就要晕过去了。为了不至于昏迷后压着哥德的身躯,我以我仅余的意识稍稍地移动了一点位置,然后就静静地躺下。过了不知道多久,当我再次恢复意识张开眼睛想要坐起来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一看到自己的左手就觉得心酸。左手的前半部分严重骨折了,白森森的骨头甚至裸露在空气中。世间上哪里有不爱自己身体的人啊?当然我可是没有自虐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