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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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谁？”高鸿运答应的很爽快。瞅瞅屋门口,“茂发，赶紧的进来……”

“嗳。”茂发应声进屋，“爹，啥事？”

“哥，是俺还想找一个人。”高茂源苦笑。“早先俺在镇上认识的，前年俺能顺顺当当逃过一劫，就是多亏了人家。俺这不是回来了吗，想见见他。”

“中！”高茂发也是满口答应。“兄弟，这人叫啥？住在哪？”

“哥，这人你见了准认识。”高茂源回答，“这人叫布信。就是……”

“你说的是跟桃儿他娘家前后院住的那个布信吧？”茂发问。其实，话说出口，茂发就觉得问的有点多余。布镇姓布的人本来就不多，叫布信的也就一个。

“就是他。”其实，高茂源和布信也就仅仅是认识而已。说白了也就是在布镇街上见过几面，知道布信和桃儿娘家是前后院的邻居，还是近本家。两年前，高茂源忙活完家里发生的事，刚返回布镇完小走到大门口，就被布信拦住了。后来高茂源在布信家住了一晚上，次日坐着翰林府的马车走狮虎关去了临省平安县。送他的车夫就是吉老板，路上，他才听吉老板说，布信在完小大门口拦住他俩人走后没多久，官府的人就包围了布镇完小。说他在学校煽动闹事通匪。再后来，……。两年了,布信是啥人，为啥要救他，还有，……？在高茂源心中一直是个谜。不过，有一点，高茂源确定：布信这人值得信赖。眼下，最重要，也是最当紧的大事，就是必须尽快和青州的地下交通站取得联系。高茂源知道布镇有地下交通站，可是，交通站在哪里，他不得而知；还有，虽然两年前，他在学校也参加了地下党的外围组织读书会，也认识几个他认为可能是组织里的人，但这些人现在在哪，情况如何，他不得而知，更不能也不敢贸然联系；还有，尽管二爹和堂哥答应帮忙，但布镇现在是敌占区，他不能不考虑家人的安全。所以权衡再三，他只能……。

“兄弟，你算是找对人了。布信，”茂发瞅瞅爹，“夜格前晌，俺在集上还见着他来。还有桃儿她大兄弟布仁，还有……”茂发虽然嘴上说的平平淡淡，其实，一提起夜格发生的事，心里还是突突直跳。

“啥，布仁也在镇上？”高茂源和布仁早就认识。以前，布仁常来茂发家，高茂源虽然从桃儿这边论和布仁隔着辈，但布仁比他大好几岁，还会武功，所以只要布仁一来，他就会和仨兴旺还有冯村的一帮半大小子缠着布仁学练武。两年多前，他到布镇完小教书后，经常还去找布仁，名义上是学武，实际上是想把布仁拉入读书会。只是后来没等他做通布仁的工作，自己就先出了事。再后来，也就是前些天高茂源听交通站的同志提到布仁时说了那么一半句。好像是，鬼子攻占布镇后，布仁带着不多的几个红枪会弟兄最后上了馍馍山。至于是落草为寇，还是……。交通站的同志没说，他也不便多问。他没想到布仁还会在布镇。

“嗯。”茂发点点头，“听说是前格黑来半夜从馍馍山回来的。好像是在咱村坡上和西山过来的人接头，”茂发瞅瞅高茂源，长叹口气，“后来，……。”虽然夜格前晌在布仁家，布仁没有直明了当承认是和高掌柜接头的，但茂发不呆不傻，这点悟性还是有的。

“……”高茂源更没想到和高掌柜接头的会是布仁。莫非，布仁也是……

“兄弟，西山过来的那人你应该也认识，就是前些年常来咱家收山货的高掌柜。”茂发接着说。

“高掌柜？哥，你没认错？”高茂源最担心的就是高掌柜。前格黑来队伍一到十里，高掌柜就连夜动身翻山过来联系布镇地下交通站，可是走后，高茂源除了听到隔山传来的阵阵枪声，直到现在也没高掌柜的音声。

“这，错不了。”茂发瞅瞅爹，“高掌柜跟咱家置了几十年的买卖，来咱家多少回了，俺还能……”顿了下，擦擦头上的虚汗，接着说，“夜格早起，俺一出谷洞口，就瞅见从坡上下来一伙人，领头的是翰林府老二卞仕奎家的大小子卞文裕，还绑着个人，俺瞅的真真的，就是高掌柜。”

“……”高茂源心里一咯噔。原来高掌柜出事了。高茂源虽然没有搞过地下工作，但这回带着队伍一路走来，都是靠着当地的交通站一站一站接应走过来的。现在高掌柜过来接头一到青州就出事，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

“哥，那布仁咋……？”高茂源不敢想，但不得不这么想。现在高掌柜出事了，接头的布仁却全身而退，这……？

“兄弟，这，俺可真知不道。”茂发连连摇头。他听出了茂源话中有话，可前格早起，他只是瞅见从自家门口跑过的人好像是布仁，并不知道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说接头的是布仁，也只是自家的猜测。

“茂源，咋？你是怀疑布仁卖了高掌柜？”高鸿运插了话。其实，夜格后晌，茂发跟他访早起发生的事，他也不是没有过怀疑。“这绝不可能。布仁这孩子跟你们是不是一道的，俺不敢打保票，但就凭夜格前晌在西河滩他做的事，俺敢说，他跟仕奎家那大小子肯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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