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凌云惊问。
“是的,阿耶把你救回后,你卧床养了近小半年才好,可是却忘记了以前的记忆,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家住在哪。不过却又记得骑马射箭,读书写字。原本大夫说可能是受伤后的失魂症,有可能伤好后就会恢复记忆。可是此后六年,你都再没想起来自己是谁。没有想到,这次你南下江南,遇袭受伤之后,居然又一次失忆了,连之前六年的记忆也遗忘了。”
此话一出,真是让凌云震惊莫名。原来他失忆不仅仅是因为穿越的原因,看来更多的是本身就有问题啊。以前居然已经失忆过一次,难道这是得了什么间歇性失忆症?
“难道以前就没有查出我的身份吗?”凌云问。
“我们费了很多功夫去查,可查不到半点痕迹。你不记得半点身份之事,我们也打探不到,本来你受伤时带着一块刻有易风二字的王佩,我们本来以为是个线索,可惜最后也什么都没查到。易风这个名字,也是父亲按玉佩上的字所取,也许你以前的名字并不是这个。”蔷薇解释着道,有些抱歉。
原来如此,易风,易风,看来也许他的身世之迷就藏在这块玉佩之中了。凌云突然笑了笑,“也无所谓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应当说,我命还是很好的。第一次重伤失忆,遇到了老当家和阿姊,第二次受伤失忆,又遇上了娘子。若非你们,我早成了荒野中的一堆枯骨了。”
冷风凄雨的庄外,昏暗的天空下,晋王府上中下三军组成了八个方阵,把高家庄围的跟铁桶似的。按制,晋王杨广做为国王,可拥有上中下三军,每军千人。不过实际上,此时这里的晋王三军,却远不止三千人,而是足足九千。每军原本千人,辖五团十旅二十队,杨广的私军每军依然是五团十旅二十队,不过实际兵额却是原本的三倍。一队足足一百五十人,一旅也非百人而是三百人,一团更是多达六百人。
九千精锐,这还只是段达和张衡为他暗中招募训练的一部份兵马而已,在寿州和洪州,宇文述和郭衍两位总管,还替杨广各暗中招募训练了五千私兵。用郭衍的话来说,他们得做好全面准备,万一将来争夺东宫失败,也可以直接割据江东,徐图后效。
杨广立马在庄外不远的一处小山头上,眺望远近地形和庄中布局。身后掌旗的人是杨威,出身弘农杨氏,而且曾经是隋朝宗室武装弘农宗团骠骑中的一员。弘农宗团骠骑是一支由宗室子弟组成的精锐力量,戍守杨家的祖陵。杨威后又曾戍守长城,行伍经验丰富,年青一辈中极得他看重。而司马德堪则将那柄令人不安的过丈巨型斩马刀端在手中,策马立在杨广身后。他原来职级不高,一个小小的大都督在晋王府的幕僚中,只算小军官。可年青力壮,办事牢靠,更对杨广忠心不二,终于取得杨广信任,如今统带杨广的亲兵侍卫,随侍左右。所以如今杨广在哪,司马德戡就跟到哪,甲不离身,刀不离手。
当然,此时杨广身边地位最高的还是张衡、段达,宇文述和郭衍四人。
“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发动攻击?”郭衍问。他希望能速战速决,这次晋王调动了在扬州的全部私兵,这让他有些不安。出动这些私兵,极可能会因此暴露出多出的那部份兵马。他有些不太明白,对付一群乱党余孽,有三千私兵足矣。就算为了稳妥起见,也可以就近征调各州的骠骑府兵前来协助就行,何须把一直隐藏的那些私兵带出来。
“等!”
“等?”段达和张衡对视一眼,都有些吃惊。九千精锐王府军对付区区几百乱党和一座庄园,只须一个冲锋就可以踏平对方了,为何还要等?
“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又为何非要刀兵相见呢。”杨广笑了笑,“裴礼,你去一趟庄内,带易风出来见我。若是他不肯来,你就告诉他,大军将踏平庄园。”
这下连杨威和司马德戡都是大吃一惊,互相对视。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听到易风的名字了,上次郊**袭,那群袭击者就追问他们易风的消息。没有想到,这个易风居然就藏在这庄内,而且晋王似乎对这个易风十分的熟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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