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把事情说完,易风倒是不慌不忙的笑笑:“王内侍勿惊,皇帝召见不一定就是坏事,且容我去面圣,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就算真有事,我也绝不会牵扯王内侍的。”
易风进宫,杨坚一看到他就喊道:“国家用兵之际,正缺钱粮,你既然有钱,为何不献给国家,却要借,还要收利息,还要规定这笔钱如此用,甚至还敢要朕的拿矿山抵押?”
易风一见皇帝这副模样,却是心下明白这事情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了。当下,他恭敬的向皇帝向礼,然后缓缓道:“陛下恐怕误会了。”
“误会,什么误会,你不是跟韦师说要借五百万给他嘛,哪来的误会。”
韦师在一边直翻白眼,心说皇帝你这是栽脏我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还提醒了你好几遍。说这钱是银行借给民部的,你怎么总说是赵王借给我的呢。我要借钱干嘛,何况还是五百万。
易风起身肃立,整了整衣袍,然后缓缓解释。
“陛下,首先,是大兴银行放贷给民部,其次,大兴银行并不是我私人的。我只是大兴银行的一个股东而已,大兴银行是一家私人的商铺。专营储蓄借贷保管兑换等业务,有众多股东投资建立,其经营模式也是以吸引储户资金,然后再放贷给借贷者为主。因此,这次要借给民部的这五百万,并非是我的,也并不是银行诸股东私人的钱款,而实际上是由银行吸纳的储户的存款。至于民部用矿山做抵押,也是为了降低风险。说到底还是为了保证那些储户存款的安全。”
“哼,投机倒卖,钻营取巧,奸商。”杨坚阴沉着脸下了定义。“你们这样,低息吸纳百姓的存款,然后再加息放给借贷者。甚至还要贷款者抵押,如此一来。你们不用担半点风险,坐收利息。钱生钱,钱生钱,一**商。”
杨坚向来对商人没什么好感,这跟历来的许多统治者一样,认为商人们不像农民一样耕种织布创造价值,而只是靠低买低卖进行谋利,本身没创造半点价值,因此对商人向来是没好感的,商人不许穿丝绸衣服,商人们地位低下,甚至杨坚称帝后还特别下过旨意,商人和工匠不允许担任九品以上的官职,等于把工商排挤在了统治阶层。
在易风看来,杨坚的眼光和这时代的许多士人一样狭窄,这不许商人做官的旨意就跟他前几年,下旨不许五品以上官员妾,九品以上官员妻改嫁的诏书一样的不合理。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也有些理解杨坚等人的这种观念,在他们的眼里,最好就是天下百姓都是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甚至世代守着自己的那块土地,一辈子不离开方圆十里,如此一来,朝廷和官府当然好管理了。如果大家都流动起来,那管理也就麻烦了。他们甚至担忧,大家都如商人般逐利,那社会的稳定性也就没了。
说到底,这其实是这个时代的限制性,毕竟眼下是中古时代,是一个纯粹的农耕时代,物资极为不丰富的时代。
但易风还是不能接受这种观念。
“陛下,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啊。农业是社会的基础,没有农产品的稳定供给,社会就无法稳定。工业是社会财富创造的主体行业,工业不发达,社会经济就不发达。商业是经济流通的载体,没有商业,经济就流通不起来。因此说,农工商,样样都很重要,缺一不可。就拿农民种地来说,如果没有工匠提供打造良好的农具,那么农民种地就提不高效率产量。粮食种出来了,但如果没有商人帮他们贩运流通,那他们的粮食就只能烂在家里,换不到其它需要的东西。陛下,天下百姓亿万,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做到完全脱离社会的自给自足,每个人都是这社会的一部份,人们各司其职,士人替天子管理天下,农民耕种粮食织布纺纱,工匠们建造房屋打造工具,商人们把生产出来的粮食工具流通各地,这是一个完整的社会,每一个环节都很重要缺一不可。”
杨坚听了这番话,对易风倒是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不过就算如此,他心里依然还是觉得在社会阶层里,士人是高高在上的,农民是生产者,而工匠和商人,他们制造和贩卖,并没有士人和农民那般重要。最重要的一点,他觉得朝廷向商人借钱,很没面子,是没体统的事情。
易风看出了杨坚的心思,道:“其实朝廷如需资金周转,不用向银行贷款,也不用向百姓加税赋,还有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你还有什么办法?”杨坚也知道眼下朝廷确实需要用钱,但他的观念里,除了加征战争税,或者向富人征税或者借钱,实在是没有其它的什么好办法了,总不能跟汉朝时一样,朝廷一缺钱,就卖官吧,那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很简单。可以由朝廷向民间发行国债,债券上标示数额以及年限和利息。由百姓购买,到期后朝廷再连本带息支付收回。例如。朝廷现在可以发行五百万贯债券,规定三年期限,年利率为八分,债券金额可印制为一贯一张或者一百文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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