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虽然身为太子,可太子嫁女,一样不能免俗。尤其联姻的又是韦氏,韦揔还是韦孝宽的世子,是世家的嫡系,而杨广给次子杨暕联姻的韦冲,却是韦家的分支。杨勇想借这次联姻把韦氏家族拉拢过来,自然得准备份丰厚的嫁妆,而且还得是不一般丰厚的超级豪华嫁妆。
杨勇给女儿预备的嫁妆不少,是依照当初嫁入高家的大宁公主的嫁妆筹备的。但是这个嫁妆到了丰宁公主母亲的面前,却被打回来了。按高良娣的话说,虽然她是出身于高家,而且她族兄高颎还是当朝宰相,可渤海高家虽是河北名门,但比起京兆杜棱韦氏来比,家世却是远有不如。因此,女儿嫁入韦氏,那嫁妆必须得准备的越丰厚越好,要不然,女儿嫁进韦家以后,肯定会抬不起头来。
杨勇敌不过高良娣母女的纠缠,只得退步,但是他一加再加,结果却依然不能让高氏母女俩满意。
可杨勇也有些无奈,虽然他是太子,可有时他还不如几个弟弟们有钱。其它几位皇子全都是坐镇一方,麾下统领着几十个州的地界,那还能差钱?再加上诸王都是有食邑和永业田的,国王的食邑都是万户,永业田也是万亩起,加上他们兼任的那些各种高职荣衔,各项收入以及那些赏赐还有下面的孝敬,那些兄弟们虽然不说钱多到花不完,但起码在嫁女儿的时候是绝不会差钱的。可太子却不同,太子是没有食邑也没有永业田的,太子的花费都是由太府少府拔付,看起来好像比其它国王们更舒适,但从内库里拔出来的钱,可都是有数的。而且太子也不可能去兼任三公啊州牧大将军等,又少了许多收入。久居京师,连孝敬这些都远不如在外的国王们。要不是还有些依附的官员和家族向他提供部份钱粮,就天子给他的那点用度,连平时宫里的花费都不够。更别说在外拉拢人马,招募死士这些了。
“静徽的陪嫁已经不少了,都是当初静雅嫁妆的数倍之多了。”杨勇有些无奈的道。嫁个女儿,就差不多折腾掉了他手上大半的钱。他手上不是已经没钱了,可是再多拿出来做嫁妆,他手上要用钱的时候就真的紧张了。
高良娣可不管这些,就这么一个女儿岂能随便嫁出去了,若没有个体面的陪嫁,那以后女儿过去了哪有脸面。“殿下,臣妾可就这一个女儿,殿下可不能委屈了她。你看先前公平公主将女儿嫁给太师府李敏,那嫁妆多么丰厚,光是陪嫁的庄园就不下数十个,仅京畿的良田就有上万亩。公主甚至还特意向父皇为其女婿求得一个柱国之位。”
高良娣说的乐平公主是杨勇的姐姐,曾经当过北周皇后、皇太后的杨丽华。隋立国后,她从北周太后改为隋朝乐平公主。后来其女择中太师李穆侄孙李敏,为这个当时还是白丁的女婿直接向隋帝求了一个二品的柱国之官。
杨勇无奈的笑笑,姐姐乐平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公主,当年那是北周的皇后、皇太后。可以说杨家能有天下,和姐姐杨丽华与宇文家的这桩联姻至为重要。后来天子就是以皇太后父亲的身份得以掌握北周朝政,甚至最后进一步篡位成功建立大隋的。正因此,杨坚后来总觉得对女儿有些内疚,因此对这个女儿可谓是极为宠幸,有求必用,对公主为新女婿求柱国之位这要的要求,也都答应了下来。甚至,公主女儿出嫁的那些丰厚无比的陪嫁,其实都是皇帝出的。
他杨勇虽是太子,可没有乐平公主那般受宠,一个女儿出嫁,不可能有那般的待遇。别说给女婿一个柱国之职,就算是让天子拿出一万亩地来做女儿丰宁公主的陪嫁,都不可能。
“殿下是太子,一国储君,嫁女儿岂能寒酸!”高良娣对于杨勇的话十分不满。
“可是宫中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一切开支都是由太府拔付,那是有数的。”
高良娣这时低声道:“我知道东宫的开销用度,也知道帐上没多少钱。可赵王有钱啊,他是殿下嫡子,如今归来,是陛下跟前第一红人,臣妾听说,这位赵王在怀荒可是流金淌银般的进钱,甚至有传言说杨林的钱财早超过千万贯了。他是静徽的长兄,又这么有钱,如今做妹妹的要出嫁了,你不得帮忙出些陪嫁之物。”
杨勇张了张嘴,没说话。他请杨林来见他,杨林都直接回句没空就罢了。若是他让杨林掏钱给静徽陪嫁,他岂会答应?可张了嘴,他又不知道要如何说,难道跟高良娣和女儿说,那杨林其实是死去元氏和兄弟杨广的孽种?难道说,他其实根本管不了杨林?这话让他怎么说,他根本说不出口。
那边高良娣却以为杨勇已经认同这个主意呢,当下高兴的道:“臣妾听说这杨林最近在京中搞了一家什么银行,据说很赚钱的买卖,日进斗金呢。臣妾看,干脆就让杨林把这个什么杨林孝敬上来好了,咱们到时拿出一半来给静徽做嫁妆,剩下一半还可以留下来经营,供东宫开支呢。”
“这事容孤再想想!”杨勇有些头痛的道,既然那个银行是杨林手中能是进斗金的地方,那更不好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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