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奔又沉醉了,他倚这厚厚的皮毛,皮毛下传来我友平稳的呼吸声,一年里少有的暖阳洒在他的身上。旁边两只大犬横卧假寐,一只黄色毛发的“嗷嗷”,一只颈毛灰色的白犬。这是“小冰”,身后我友的守护犬。二奔眯着眼,感受着薄薄的温暖和残存的寒意争相交替,望着高高的雪墙上双手扶墙而坐的女孩,单薄的身影和雪墙和远方和暖阳都好像出自大自然的笔下。她站起身来,站在高墙上眺望,欣喜的扭过头来,那些碎发缓缓跟着旋转,笑容和发梢都镀上了金色。
“鹿来嘞!”
二奔一个鲤鱼打挺,一脚踢在身后。小冰起身朝着二奔,呜呜的叫。
“死胖子,还睡呢!鹿来了!”
我友哼哧两声,揉揉眼睛,起身撒丫子跑往村里,口中大呼:“鹿来了!”
可终于来了,大哥早等不及了。鹿灵人十五岁便可以加入捕鲸队伍,从观猎到亲自上场大哥已经等了五年了,而二奔舟子我友,也会加入此次观猎。
舟子走了过来,我有些无措。虽然朝夕相处,但还有我友一起,遇到这少有的二人世界,话匣子总难以打开。舟子却没什么顾忌,见我呆若木鸡,又是给我掰眼又是捏我下颔。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我羞愧难当。前身生活环境的复杂,人心的缠斗,慢慢的都离我远了。我万分感谢这片平静地土地,并愿意将一生在此交托。
“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舟子不再掰扯我,双手捧着我的两颊。我感到一颗泪珠慢慢滑落下来,扭头挣脱双手,用衣袖狠狠地擦了眼睛。
“我没事,想到要去观猎太高兴了。”
身前身后声音渐渐近了,天边鹿群的一条黑线在缓缓浓厚起来,自家哥哥的阵阵“呦吼”声仿佛贴在耳上。
果然,轻装大哥三步一跃,身后白犬如影随形。二奔朝大哥招招手,只闻又是一声“呦吼”,身影速度不减反而更疾。二奔心中叫糟,便要开闪,转身见舟子傻傻立着,赶忙提手推倒一边。不待二奔回身,一头大熊卷着他在前路飞滚。
起身,感受着“嘻嘻哈哈”蹂躏着自己发型的大手,虽然身体可以承受,心中却万般滋味。二奔一度把鹿灵人和古代神话里的巫相互比较,如果确有其事,两者多半同源。
大奔看我还是黑着一张脸,提着我的膀子在他面前摆正,双手放在我的两颊,“兴不兴奋!”说着,好像擀面杖一样搓起来,“激不激动”。
我赶忙在他的搓动中,喊出来:“我——好——好兴奋!我——我——我好激动!”
他随即停下来,我的脑袋被他捧着,双腿还悬在空中。嗷嗷跑过来,见我这副模样,急的绕着我打圈。此时我心中暗暗立誓:可以欺负我比你小,就别怪我欺负你比我老。
舟子跑到我旁边双手叉着腰,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大奔,你快把二奔放下!”她这句话一说,我心就凉了半截。难道不知道兽人永不为奴吗?鹿灵人更邪性!
大奔虽然不和小丫头计较,却要苦了我呀。果不其然,一对大眼珠子,妥妥地盯着我,一咧嘴牙隙里还有鲜红的肉丝。“小熊崽子还找帮手,是小海燕翅膀硬了啊!”
我放弃挣扎,意识到接下来就是拾捣小树苗环节。”
“大奔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怪二奔了?”舟子走近,双目含泪,楚楚可怜,把小手搭在大奔的大手上。我案板上竭力的用余光看过去,那模样要是一个不答应还不把把鹿灵哭出来。大奔这下就没辙了,大手一松,转向舟子。“你这是干啥呀?俺就是逗他玩嘞!他是俺亲兄弟,还能伤着他不成?”说着,伸出食指就要为舟子揩眼泪。可惜,本擂主的戏精扭头就过来给我来拍雪花了。大奔,指悬半空,只能再憨笑挠头。
不敢太过得以,赶紧立在身旁。此时鹿灵人大都已经汇集。旁边小冰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嗷嗷迎过去,一套犬式招呼。那么我友也回来了吧,正作此想,一头黑发从人群中顶了出来,叔怨婶骂再所难免。
和往年鹿典一般,依然是那只头鹿和鹿问一番亲昵叙旧。
适此时,鹿群出现了骚动。头鹿回身一顿“哼哧”,随即万众瞩目之下,三人骑马“噔噔”走来。
这是二奔第一次见到除舟子一家外的正常人族。
三人三马,人皆着黑袍,袍身宽大,面目藏于袍中,不能得见。马匹高大清俊,然而却少毛。北冰原纵然夏日依然严寒,三人又紧随鹿后,此时稍显狼狈。三人不急不缓,好像故意端着架子。
鹿灵族人中一片议论纷纷,老一辈向身旁人说这是人族,小一辈问人族是什么,来我们这里干嘛。
三人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勒了马,掀去顶上兜帽。靠前的一位满头金发,高颧骨;左手虽是黑发但看面部也是同种人类。二奔心头一跳,这个世界不会是欧罗巴人种主导的吧。虽然在原宇宙,经过无数年的国家、种族融合,种族主义已经灭绝殆尽了。可是,归属感这样的的问题,比种族更玄乎。
手机支付宝搜索P2zPYPB74GJ即可领取作者发的红包,赶快参与吧!来源4:http://b.faloo.com/p/711930/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