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辕门上的小校正在厉声嘶吼,忽然喉咙上多了一支冰冷的利箭,端是捂着自己的喉咙直直地坠落下去。
黑暗中无数的箭雨从天而降,宛如黑色帷幕一般向辕门和箭楼笼罩而来。
猝不及防的并州弓箭手纷纷中箭,尚有一些没有被刺中要害的,仰天痛苦,凄厉的惨叫声瞬间淹没了号角。
“不要慌!弓箭手找准时机,弓箭手快上去!”
丁原毕竟年长一些,率先从愤怒中清醒过来,虽然心疼自己的爱子战死沙场,却依旧一脸镇定地指挥着守军。
辕门外的骑兵一排接着一排仰射,打得并州弓箭手连头都不敢露出来,趁着这个间隙,游骑兵迅速接近了辕门。
“呼啦啦~”
无数的骑兵在辕门前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仅仅是一触即走,然而地上却留下了无数的木柴。
逐渐垒砌的干柴一捆接着一捆,逐渐垒成小山堆的高度,更有甚者将木柴直接扔到了辕门后面。
满脸泪痕的高顺和丁原相互对视一眼,惊呼道:“不好,敌军要用火攻!速去引水!速去!”
此时正值秋高气爽的季节,北方本就天干物燥,随处可见干枯的草屑堆砌在营中各地,一旦大火烧起来,就像昨夜的孟津渡口一般,只能听天由命。
还未等士兵取水过来,辕门外已经亮起了无数火把,沾染了羊脂的火箭在空中肆意妄为,瞬间照亮这一方天地,绚烂的火花漫山遍野,如同烟火绽放。
林间寒风袭来,瞬间出气了零星的火花,一朵接着一朵,美丽的火花瞬间燃烧起来,火借风势,短短的时间内,辕门出早已经化成一片火海。
熊熊烈火最为无情,竟然顺着栏杆荒草愈演愈烈,黑夜中狂风怒嚎,火海牵牵像极了脱缰的野马,不停的往前挣脱,誓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自古以来水火最为无情,亘古不变的道理,秦夜瞧着眼前的人间炼狱,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帝王晚上会睡不着觉了。
尤其是李二那家伙,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要找人守在门外,其实都是做贼心虚罢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听着近在咫尺的惨叫声,秦夜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那是一种对于生命的敬畏。
饶是如此,这条路一旦开始,那便没有回头的机会,只有将自己伪装在狰狞的面具下,一路走下去,无论遇到什么妖魔鬼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等到火势蔓延至大营中,辕门处只剩下了一片烧焦的废墟,浓烈的焦灼味渗入鼻腔,令人作呕。
秦夜猛地一把将鬼脸面具放了下来,催动战马直冲火场,身后的骑兵亦步亦趋,一窝蜂地追了进去。
高顺正护佑着丁原一路往北撤退,身后又传来了要命的铁骑身,穿过火海,一阵阵的火箭连续不断,散落在各处营帐中。
坚不可摧的营寨一时间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一行人在高温下被蒸得口干舌燥,身上的铁甲高温持续不下,隐隐有要灼伤的趋势。
丁原一不小心染上了火苗,身后的白色披风顿时燃烧起来,高顺和一众亲兵连忙将其扑面。
“大人,你先撤退,北边有文远接应后军,我去拦着这身后的骑兵!”高顺见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逮住,只能朗声提议道。
丁原却是面色铁青,显然没有料到回事这样的结局,此次南下简直就是虎头蛇尾,输得一败涂地!
最为可恨的是,火攻之计还他自己先用来烧毁孟津渡口的,他的老脸几乎是一夜之间颜面扫地,七万大军徒惹天下英雄笑话啊!
“难道我丁原这一生都只能窝在蛮夷之地吗?”丁原气得一把抽出长刀,愤然转身,作势就要杀回去。
高顺见状面色为难,只好道了声“得罪!”,随即一记手刀砍了下去,毫无防备的丁原身子一软,幸好被亲兵架在肩膀上。
“带着大人去北边找张辽将军,其余还能站着的,都随我杀回去!”
“遵命!”
火势渐渐微弱,黑色的骑兵如期而至,踩踏着烧焦的土地,吱呀吱呀,随处可见骇人的尸体,都是被烧得残缺不全。
第一次见到这样场景的秦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在众人面前吐了出来,赶忙加快马速追了上去。
养精蓄锐的骑兵越来越快,逐渐追上了并州逃窜的大部队,随着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如狼似虎的骑兵纷纷越过秦夜,就像是一张大网朝前方迅速散开。
“真特马的恶心,早知道就用水淹了!”秦夜暗自碎骂一句,却见前面忽然想起了刺耳的呐喊声,难不成还有残军负隅顽抗?
秦夜瞥了一眼前方,“过去看看!”随即催马上前。
只见一名满身伤痕的汉子浑身浴血,头发也不知道何时被烧焦了,一手一把长刀,正虎视眈眈地与众人对峙,脚下更是躺了十几具被砍翻的尸体。
“不要命的就过来!不要命的就过来!”高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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