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头，对赵兴武说道：
“自我、本能、人格这种东西，它不是进化的终点。生物进化的目的不是为了获得智慧，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它们只是进化的副产品，是进化在尝试。”
“尝试加强‘自我’这种东西，尝试智慧能否让生命更好的存活。”
季白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向赵兴武，淡淡地说道：“你最好停下你的小动作。”
“你误会了。”赵兴武克制住心里的毛骨悚然感，将靠近裤袋的右手移开。
“不管是不是误会，总之你不要让我误会，懂吗？”季白说道。
“不会再出现了，阁下。”赵兴武点头说道，心里沉重了几分。
理智的疯子最可怕。
眼前这人不知道怎么练出一身外功的，明明满脑子都是怪异的想法。
他不应该练武，他应该进科学院。
“最好是这样。”
季白点点头，毫无征兆地出手，身形仿佛化作幻影扑近赵兴武。
咔。
伴随着地板塌裂的声音响起，季白的右爪轻轻按在了赵兴武左胸前。
赵兴武眼皮猛跳，完全反应不过来。
他的身体后知后觉地绷紧，沉着脸望着季白，低哑的声音问道：“阁下这是要取走我性命了？”
“不，我希望你活久一点。”
季白微微眯着眼，抬起手指，在赵兴武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指甲缓缓伸长出四、五厘米，泛起一层黑色哑光，呼吸间从普通的人类指甲变成一种尖锐的钩尖。
“你，你，你……”
赵兴武骇然失色，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满脑子都只有‘妖魔’两字。
“别动，忍着点。”
季白说道，尖锐的甲钩轻轻刺入赵兴武胸膛，如热刀入黄油，毫无阻隔地切开赵兴武的皮肤、肌肉，找到里面年老的心脏。
呃……
赵兴武表情痛苦，不敢动弹。
他能感觉到季白的指甲贴近他的心脏，似乎只剩下几毫米的距离。
稍一乱动，就可能被刺穿心脏。
“你，你到底是谁！”
“嘘，别说话。”
季白另一只手放在嘴唇前，半垂下眼帘。
在赵兴武的胸膛内，丝丝鲜血渗透进季白的手指皮肤中，被里面消化吸收。
“入梦”在瞬息间完成。
——分析赵兴武的基因编码。
——叠加定向催化信息素。
季白睁开眼，钩动指甲，将赵兴武胸膛的创口扩大，稍稍用手指撑开，就能看见里面跳动的心脏。
“还是坐下吧。”
季白另一只手扶着赵兴武坐在书桌上。
赵兴武面如金纸，嘴唇青白，冷汗唰唰落下。
被剧痛和恐惧包围，这时候还坚持着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你……呵，你想，干什么……”赵兴武挣扎着开口问道。
季白没有说话，只是收回手指。
在赵兴武惊颤的目光，手指上白皙干净，没有沾染任何血迹。
就好像，把他体内的血吸走了一样。
“姑且让你试试吧。”
季白的样子好像决定了什么，干净的手指往自己眉心点了一下，一道殷红的细线被扯出。
落在指尖，变成一道红色泛金的液珠。
“来吧，受我的血吧。”
“等……”
季白说着，在赵兴武惊惧到极点的眼神中，勾尖刺入心肌肉，手指扎入他的心房中。
那一点红色泛金的血液也被送进了赵兴武的心脏当中。
“啊……！”
恐惧到极点的低吼在赵兴武喉咙中翻滚。
这一刻，剧痛已经是次要的了。
人体重要的心脏器官被放进诡异的东西，才是最让赵兴武头皮发麻的事情。
哪怕以他几十年的沉浮心境，也无法在此刻镇定情绪。
啵。
仿佛气泡破裂的声音，季白收回手指。
伴随着手指的收回，赵兴武发现胸膛的伤口开始长出肉芽，诡异地开始自我愈合。
短短的几秒钟后，所有的痛楚都消失了。
仿佛刚才就是一场环境。
“这是第一次的恩赐，以后可没有这样的恢复力了。”季白提醒道。
赵兴武望了望恢复原样的胸口，又望了望季白，沉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唔，大概是给了你一条武道通神的道路吧。”季白摸了摸下巴说道，尖长的指甲也在恢复原样。
“什么意思？”赵兴武紧紧盯着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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