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正风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春城的形式有了足够的了解和重视,但当他真正身处春城激流其间的时候,才发觉他以为的重视和了解还远远不够。
至少这里面缺少对雍博文的了解和重视,缺少对雍博文突然出现的这一天一夜间春城术法界形势的变化,缺少对这股暗流汹涌程度的明确判断。
谋定而后动啊!
葛正风暗暗后悔,怎么在最紧要的关头,居然就沉不住气了呢。
他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在得知雍博文突然出现后放弃到春城赴任的想法,继续留在上海观望形势,看清大势变化之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足其中。
现在他插足的速度是够快了,却在一下脚的功夫就变成了泥足深陷的局面。
归根结底,还是对雍博文这个人认识不够啊。
仅仅看了些地狱开拓、作战的影像资料,仅仅道听途说了这人做过的一些事情,还是远远不够的。
事实上,直到此时葛正风发才现,在没有真正与这个年轻法师面对面之前,雍博文的真实面目其实一直是极为模糊的,不仅仅是对他,实际上对于大多数春城以外的法师都是如此。
有了鱼承世这颗遮风挡雨的大树,雍博文从始至终都没有跟国内任何势力发生过直接的冲突,这也就意味着没有哪方法师真正了解这个在鱼承世力捧下突然冒头的年轻法师。
唯一一次算是出头露脸,还是因为葫芦岛法师协会袭击事件发表了措辞强硬的声明,那份声明,有些人认为是年轻人的冲动之作,有些人认为是受了鱼承世的指使,却没有人会真正当回事儿。
但当葛正风真正与雍博文面对面交锋的时候,却愕然发现,那或许真的是雍博文表露出来的真正面目。
锋利似刀,咄咄逼人!
更糟的是,葛正风发现,面对着雍博文的步步紧逼,他完全没有任何化解的办法,可如果正面回答了雍博文的问题,那就更落下风了。
如果雍博文只是总会副理事长的身份,也无所谓,副理事长这种职位大多都只是荣誉位置,与掌握一省大权的省级法师协会主席根本比不了。
可问题是雍博文不是普通的副理事长,他之所以能够以小小年纪登上总会副理事长这种一国法师协会可以说是最高的荣誉位置,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有一个紫徽法师的身份!
法师协会所有阶级中的顶级存在,紫徽会员,东方俗称大天师,西方俗称大降魔师,全世界加起来不过几十个的稀有存在。
有这样一个阶级在手,对于绝大部分只要还想在法师协会框架内混的法师都可以形成碾压之势,没有比这个更高的阶级了。
紫徽法师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站在前台的只不过是一个足够明显强大的代表,在他们的身后站着的都是一个强大的集团组织。
雍博文原本冒起来过快,毫无根基,仅仅是靠着鱼承世才成为了紫徽会员,可以说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背后的势力就是鱼承世和他的军火公司以及以鱼承世为核心的北方法师联盟
可鱼承世死了,雍博文却没有变成毫无根基的光杆司令,背后的势力反而变成了他自己可以完全掌握的力量,或许比起绝对力量来远远不及与鱼承世相提并论,但地狱殖民公司加上鱼承世留下的军火公司,这两样就已经足够强大了。
当雍博文站在面前,以居高临下之势,咄咄逼人的问出那句话的时候,葛正风感觉到的不仅仅是一个满身利刃般锐气的年轻人,还有他身后那令人生畏的要钱有钱要兵有兵要枪有枪的庞大武装财团,以及以此为核心在春城建立起来的密如蛛网般的利益关系网。
早知如此就不这么冒冒失失的上山了,也更不会选择葬礼做为突破口,直接就把自己推到了雍博文的敌对面,而眼前这位年轻的紫徽大天师对待敌人显然是有着绝对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与坚决。
一旦确定了双方不可调和的敌对立场,便立刻抛弃了所有的幻想与虚伪,直接针锋相对,刺刀见红!
突然间,葛正风就明白了那几位投靠的春城法师协会巨头为何会在雍博文一露面就立刻放弃了所有矜持与面子,毫不犹豫地投向了自己这个还未上任的省主席,因为当他们面对雍博文的时候,就好像现在的自己,面对着这样一个泰山压顶般汹汹而来的庞大势力,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无论如何,也不能落了下风,只要过了今天这一关,至少还有挽回的余地。
葛正风这样给自己打着气,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四周,可却看不到一个能够站出来替他挽回局面的人,那几位春城法师协会的巨头现在以打酱油的姿态站在一旁,那站姿简直比雍博文手下那些保镖都完美,那表情就跟自己家死了亲爹一般悲痛。
很显然,葛主席初次登场即被雍博文完全压倒的情况让几位卖身投靠的大佬都大失所望,已经丧失了依靠葛主席再跟雍博文斗一场的信心。
再看看唯一跟自己上山来的直属手下,那位出身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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