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老树边,有一破旧二层小木楼,专卖些铁器木器,店中有少年持蒲扇昏昏欲睡,嘴角隐隐上扬,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远远地走来一行三人,其中一人是位中年红脸胖妇人,走在旁侧,似在讨好地对那两人说着些什么。
“就在前面!李大人,您看那颗老树,原本早就枯死了,在那个孩子来了的那年,居然发了新芽!”红脸胖妇人随口胡谄着,“老墨头走后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活了两年,多亏了村里人接济才勉强活下去,要是收养了他,大人家里一定会有福报的!”为中那人虽说身着便服,但仍可以看出像是久居高位的样子。他也没全信这胖妇人的话,看了一眼身边那看起来有些急切的妻子,叹了叹气,徐徐道:“我夫妇二人烧香礼佛求子多年不得,如今大师道今日有场缘法,希望能成吧。”
“肯定没问题,大师说的话怎能错!”那妻子白了丈夫李彧一眼,“王大姐,那孩子叫甚么名字?”
“墨莫!”王婶大嗓门一吼,“快出来,贵客来了!”
正做着美梦的墨莫一惊,本就没坐稳,竟连人带椅直接向后摔去,只见他急中生智,双手倒着撑地,以至于人没有摔着,只是可惜了那蒲扇折成了两截。“铁木真?好名字!”李彧看着门上的牌匾,赞叹一声,三人便一齐跨入了小木楼。
“你这是?”王婶愣住了,弱弱地问了一句,“练功?”
那三人杵在门边,看着四肢向后倒立的墨莫,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哈哈,对,我正练功呢。”墨莫小脸一红,赶紧爬了起来,中间还表演了一个蹩脚的后空翻,“我自创的倒立蛤蟆功,是不是很像……”他声音越说越小。
“对!很像蛤蟆?简直就是和……”王婶连忙附声应和,说着说着便觉得自己夸得有点不对劲。
四人大眼瞪小眼,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应对。
“咳咳,少侠好功夫,敢问‘铁木真’这名字有何含义?”最后还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李彧打破了僵局,问向墨莫。
“铁器木器都是真材实料的呗,还能有啥意思。”墨莫也乐得他们不去想刚才自己的囧事,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好面子的,“楼上叫‘铁木珍’,是珍品的珍。”
李彧被呛了一句,他也不生气,心底暗道应该和漠北那边没什么关系,应该是巧合,可这小渔村有什么东西可被称之为珍品?莫说是这个小渔村,就算是这附近的几座城池,在他眼中也算不得什么!
“哦?珍品,我倒要看看,这小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李彧也被激起了好胜心,想挫下这小子的锐气,好久都没人敢这样与他说话了。
“相公!你怎么这样说话。”一旁的妻子李渔不高兴了,这么大人了,还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说来也是有缘,丈夫李彧,妻子李渔,倒是绝配。
李彧向来是宠妻子的,见她不高兴了,连忙哄着:“好好好,我不说话,你说你说。”
“哼!”李渔朝着丈夫娇哼一声,转身望向墨莫,这孩子她是越看越喜欢,眉清目秀的,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墨莫,这名字真好听,人也长得帅气!”李渔慢慢走近墨莫,竟伸手欲摸他的额头。
“嗯?!”墨莫刚想躲开,只听李彧一眼望来,他便动弹不得!这身子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雪白的柔荑伸向自己。
“难道他们是妖怪!”墨莫心里有些惊恐,活了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差点没给他吓尿裤子。
“别动。”李渔轻飘飘的话语在墨莫脑海里无限放大,他只觉额头一凉,便发现他又重新拿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此时,李渔的手已经在他的额头轻轻摩挲着。
轻轻柔柔的,他出生这么多年都没有受过这种待遇。
自己从未见过亲生父母,是十二年前孤寡老人老墨头在海边捡到的,从那时便和他相依为命了十年。
“你这抬头纹倒挺有意思,都长竖了。”李渔的问话把墨莫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这才不是抬头纹!”墨莫脸都黑了,这女子问的是什么话,还不如刚才和那个男人吵架呢。
“相公你看,你们好像哦~抬头纹这么深!”李渔像是没听到,扭头朝着李彧笑吟吟地说。
李彧听这话眉头高高皱起,抬头纹的确极深,而墨莫也是皱着眉,显得眉间竖纹更深,两人面面相觑。
“哈哈哈哈哈,两个小老头。”李渔越看他们越像,竟捧腹大笑。
“对对对,像极了,这就是缘分!”旁边胖妇人也觉得是有那么几分相似,也乐呵呵地附和。
“你还是带我去二楼瞧瞧吧!”李彧有些头疼,不想在这待下去了。
墨莫也同样如此,领着他两个人都黑着脸皱眉向楼梯走去。
“咯吱咯吱”这年久失修的木梯好似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发出难听的声音。楼上并不大,就放着一个小橱柜,一张木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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