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林平之再一次重复,劳德诺大喜过望,拢在袖中的双手激动得不住颤抖。
要不是还顾及着明面上师兄弟的身份,他几乎按捺不住撕破脸皮,直接冲上去强抢的心思。
“林师弟,可否让师兄一观?”
眉开眼笑的劳德诺上前一步,再不复以往的木讷呆板,说话时舌头都有些打结。
许是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劳德诺又连忙放缓语气道:”林师弟不必多想,只是这辟邪剑谱在武林中威名显著……我生平除却武学外,并不算好,如今这如雷贯耳的辟邪剑谱摆在面前,我实是心痒难耐,忍不住想当面一观到底是何等高深的剑法?”
客栈二楼中,劳德诺言辞恳切,原本浑浊的双眼紧盯着林平之,一张老脸更是挂满了殷切盼望之情。
结果,他话刚一说完,林平之便极为大方的伸手探入怀中,拿出了袈裟。
“既然二师兄如此诚心诚意,小弟怎敢推辞,不过还请师兄当面一观即可。”
林平之微微一笑,神色坦然的递给了劳德诺,像是完全不知手中之物何其珍贵。
“多……多谢林师弟!”
劳德诺急声谢道,连忙将袈裟在双手中展开,将脸紧紧贴了上去,像是舍不得放过一个字眼。
可下一刻,当劳德诺视线扫过袈裟上的第一行字迹时,顿时面色大变,嘴唇颤抖,眼中满是仓惶诧异之色。
“这……这……”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劳德诺呆若木鸡,像是一下泄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怎么也没想到,要习练辟邪剑法竟得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劳德诺面色仓惶,下意识的在客栈二楼的走道中连连徘徊,嘴中还念念有词。
忽然一瞬间,他霍然抬头望向林平之,面色骤然狰狞起来,心中怀疑林平之是不是拿了本假剑谱来糊弄自己。
“二师兄,何必着急呢?”
面对他一瞬暴露出的真实心意,林平之却是泰然自若,似是明白对方所想,微笑道:”你再细细看下去,便知剑谱真假了。“
劳德诺闻言又是一惊,便耐着性子,转头再度望向手中的袈裟。
只见其上文字细如蚊蝇,却十分详细的记载了七十二式剑法,每一招皆立有名目。
每一式剑法,虽没有图画,尽是寥寥数语,却是极为言简意赅,将这一式的剑意,招式,要诀记载得一清二楚。
劳德诺越看越是心惊,他也有着后天后期的武道修为,且是华山派亲传弟子,眼光见识不俗。
此时,他如何能看不出袈裟上每句话皆是真知灼见,其中蕴含的武道真理高深无比,绝非牵强附会,胡言乱语。
“实在太妙了,想不到剑道一途竟能神妙至此……”
仔细品味剑谱真意,劳德诺连声赞叹道,不时点头,再也不怀疑剑谱真伪。
但可惜得是,在开篇之中创立剑法之人已再三强调过,若非自宫,万不可习练剑法,否则必将走火入魔,经脉尽断。
对于前辈高人的话,劳德诺不敢有疑,只是心中惋惜遗憾不已。
“咳咳……林师弟你收好吧,如今我也明了为何你林家不真正习练这一剑法,此种实是存在莫大弊端。”参悟良久,劳德诺才恋恋不舍的还给林平之,面上仍是意犹未尽。
“二师兄所言极是,小弟不才,自恃武功低微,只盼回归华山后将剑谱献于师父。”
林平之微微一笑,望着劳德诺,语气颇为诚恳道:“他老人家武功卓绝,学究天人,或许能找到一条无须自残的明路。“
劳德诺双目一亮,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怎么没想到有朝一日等自己武功大成,也许能凭着修为完善自宫的弊端。
但当下,他仍有自知之明,只好收起觊觎心思,附和道:“不错,若是如师父那等高手,定能找到一条两全其美的法子!”
“好了,劳师兄,已经很晚了,咱们早些歇下,明日还得启程回归师门。”
见话已说到份上了,林平之抱拳一礼,转身回房去了。
他盘坐在床榻上,将袈裟在面前缓缓摊开,嘴角却掀起了一丝冰冷嘲弄的笑意。
劳德诺是个双面间谍,名为华山弟子,实则为左冷禅的走狗。
这一趟福州之行,他始终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仅回华山后将会向岳不群禀报消息,一路上估计也时时和嵩山派暗中往来。
因此,先前被劳德诺撞见袈裟的一瞬间,林平之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借劳德诺之口,一旦辟邪剑谱的消息传出去,左冷禅与岳不群自会先在暗中争个不死不休。
古语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而自己只需坐山观虎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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