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他们，我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死法？”
舒荷花慢条斯理地说着。
“别装了！你们同行六只仓鼠精，每隔三个月死了一只仓鼠精，你没选择报警，就足够证明你有问题了！”
无爱爱按奈不住自己的怒气。
“无探长，看来你们这些妖管局的人好真该好好学习下妖怪管理手册了。我们妖怪遵循自己的本能，只要不是杀人作恶，遵循本能是不判刑的。”
舒荷花佝偻着站起身，想要离开审讯室。
“苏老太，你说的是没错。可要是那些仓鼠精是被你教唆着自杀，再加上你强制监禁他们，导致他们死亡的话，就可以定罪了吧？”
江源拦住了舒荷花。
舒荷花缓缓抬起头，试图透过老花眼镜看清楚眼前的年轻人。
“而且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出来活下来的那只仓鼠精，是你的外孙女——苏媛。”
去年潜入明德市的仓鼠精，一共有六只。
苏远——是唯一一只跟舒荷花有血缘关系的。
既然这件事是舒荷花折腾出来的，江源不觉得舒荷花能够干出弄死自己外孙女，让其他仓鼠精存活的事情。
“江探长，你还是太年轻了。”
舒荷花满是褶子的老脸，笑了起来，小后生就是小后生。
“我们仓鼠一族，眼里可没有什么血亲不血亲的。”
江源死死地盯着舒荷花。
舒荷花叹了口气：“第一只死掉的那只金色仓鼠，就是我外孙女那个不争气的东西。”
仓鼠一族，的确会发生母仓鼠把自己幼崽给吃掉的事件。
不过这种事情，都是食物极度缺乏的情况下，才会干出来的。
江源看着舒荷花：“苏老太，仓鼠一族，是母系氏族。”
舒荷花的身体僵了下。
“要是仓鼠一族真的没有血亲概念，你这外孙女——出生时候就被咬死了吧？”
江源冷笑。
“当然了，苏老太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已经知道另外四只受害仓鼠是谁了，都跟你是一个村子的。你说要是我告诉他们，你骗他们的孩子出来给你外孙女做祭品，他们会做什么？”
舒荷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其他的孩子们，还在村子里吧？就算在你眼中没这个外孙女来的优秀，但也总归是你的子孙不是?”
舒荷花因为年老，身体已经变得佝偻了。
此刻她的身体在止不住的摇晃。
仓鼠一族，天性残忍。
不是为了血脉传承，不是因为融入人类社会几千年，被人类文化给改变的话，仓鼠们根本就不能忍受在一个村子里生活。
但——藏在骨子里的本性，是无法割舍的。
她害死了那些仓鼠精的孩子，那些仓鼠精报复自己孩子的手段，只会比她更狠。
可……
“江探长，你没有证据证明那些仓鼠精是死在我手里。”
舒荷花早已没有了刚刚进来时候的气定神闲。
“苏老太，你买特制笼子这件事情，就已经暴露了你的目的。再加上那些死掉的仓鼠精都是被你骗来的，这些证据已经够了。只有被关在特制笼子里的仓鼠精，才会被迫以那些专克仓鼠的法子被折磨死。”
江源轻声道。
他要逼苏老太，在所有子孙跟一个外孙女之中，选择一个。
舒荷花干枯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江源。
“你、你这么干，是在害妖怪！”
江源微微一笑：“我只不过是告诉受害者家属真相，谈不上是害妖怪吧？而且选择权，在苏老太你手里不是吗？”
舒荷花还犹自挣扎着：“我说了，我外孙女第一个自杀的。”
江源轻笑：“没事，我们只要把四具尸体送回鼠村，我们不认识哪只是你外孙女没关系。死者的爹妈肯定认得出哪个是他孩子。唯一活下来的那只，你说说是不是你外孙女？”
舒荷花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江源。
“你送吧，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我外孙女的下落！”
舒荷花突然朝审讯室的墙壁撞去。
她要自杀！
电光火石之际。
江源一把拽住了舒荷花。
“舒荷花，这起案件，你是主谋。就算是你交代了你外孙女的下落，你外孙女年纪小，最多也就是判个无期徒刑，比起你子孙们那么多条命，她只需要坐牢二十年，就可以出去了。”
一直在一旁做着笔录的郝云，慌忙开口。
他觉得孰轻孰重，很明显啊!
江源心中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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