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才发现命运跟我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
不要哭,不要哭。我一直咬牙告诉自己冷静,颤抖的声音终究是暴露了我:“他在哪?我有事想问问他。”
他们挣扎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爸走上前沉默地关上了门。
我没了再敲门的勇气,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不知道是老天爷的仁慈亦或是残忍,我在小区门口看见了他,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长卷发的女孩子。
他也看到了我,提着购物袋的手瞬间握成拳,我看着那个浑身名牌的姑娘顿时觉得自己可笑。
黄思思,我认识她。
让别人骂我吧,我承认我就是个恶毒的人。我缓缓走过去堵在他们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么多年了,思思姐还是这几件衣服几个包勾搭人啊?当初不是攀上高枝了吗?甩我哥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怎么?被甩了?如今竟然愿意嫁这么个穷酸的教书先生了。”
我这话是冲他身边的人说的,可是眼睛却死死盯着徐子彦,他眼中波澜不惊,似乎对我说的话并不在意。
我当然不会傻兮兮地认为他爱她爱到包容她的一切。徐子彦是谁?当年我跟他在肯德基吃东西遇见部门一个喜欢我的男孩子,他喜笑颜开地走过来跟我们拼桌然后一直拉着我说话,徐子彦可是一把把我扯到怀里死死箍住的大猪蹄子。哦,还咬了我的脸一口,然后那个小男生一脸尴尬地走了。
我以前甚至一度怀疑这个人是泡在醋缸里的。
既然不在意,便是不爱了。我大着胆子去拉他的手,眼眶热得厉害:“我妈妈把户口本给我了,我们去领证好不好?我会嫁给你,会和你一起度过余生的年年岁岁,就跟我们以前说的那样。”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侧身从我旁边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叫上身后的人:“思思,走吧。”
思思,卿卿。
那些我以为亲密的称呼,原来在他眼中并没有什么不同。
说我魔怔也好,说我心存执念也好。我抱着一堆材料报考了教招,在家复习一个月后成功上岸。
填学校时我在表格上看了又看,最终选定了离他最近的一所。
从此,我与他就隔了两条街的距离。
起初我是想就在不远处看着就好,看着我爱了十多年的人结婚生子,然后我放下这份执念走下去。我觉得大概是命运不想让我如此窝囊,半年后他们学校语文老师请产假请了一批,教育局从其他学校调了几个老师过去,这其中,就包括我。
我发誓,我没有报名,也没有人会去报名,我们学校比他的学校待遇要好太多。所以教育局直接让我们抽的签,唯一的一支红竹筷,被我拿了。
走进昔日的母校心里有太多感触。那条路我和他走过,那楼梯口他曾带走被人围追堵截的我,那教室的窗户处他对我笑过,那个拐角他帮我提过水……
整理完宿舍,学校负责人叫我们先去副校长室报道。推开门我就看见了他,他看见我时瞳孔有微微的放大,低头看了看我的短裤后拧紧了眉:“学校不允许穿短到膝盖以上十公分的裤子或裙子。”
我以为我会反驳,可是我没有,只是“嗯”了一声。
签合同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叫朱梓航的人,带着斯文的金丝眼镜,笑起来眼睛和他格外地像。他找我借钢笔,我把笔递给他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手背,在夏天却凉得惊人。我冲他撇嘴:“你手怎么这么凉?”
他低头看合同,几个字写得龙飞凤舞:“传说中的冰肌玉骨,羡慕吧?”
我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走出教学楼后他小跑过来拍我肩膀:“感谢夏老师的笔,我请你吃饭吧。”
我转眼看了看他眼底的笑意,点头说好。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来源4:http://b.faloo.com/686309_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