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们抵达设伏的地点,看到数十名围在一团的骑兵。
骑兵中,有三名掌旗手,各自擎着一杆黑色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任英雄眯起眼睛,望向三杆旗帜,一面旗帜上绣有“秦”,一面为“任”,最后一面,是为“长城”。
骑兵们注意到了他们,几名骑士催马散了开去,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
廖阔忽然皱眉:“阿雄,我倒忘了,你没上过战场,不知道能不能经得住这场面?”
任英雄放眼望去,只见林间空地上,应该是绝望的窃骨者作困兽之斗的地方,零乱地散落着几具尸体,或仰面,或侧伏,姿势各异。
有两具上面插满了箭矢,看上去活像超大只的刺猬;还有一具,整张脸塌了下去,似是来自地狱的无面人。
一具尸体的右手紧握着一把鲜血淋漓的青铜剑,只是那手离他的身躯隔了四五尺远——被齐肩斩断了。
见此情形,任英雄镇定自若。
因为他早已经看过比这更残酷、更血腥的场面。
廖阔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小子,胆量倒还不错,果然虎父无犬子。
走吧,去见你父亲。对了,廖叔先给你提个醒:你父亲正带着亲兵在那审讯俘虏,场面可能比这个还要让人不适,老夫特地前来这边接你,为的就是眼不见为净。待会如果不舒服,就不用逼着自己看了。”
他随手点了几个人:“你们几个,去捡些柴火,把这几个家伙烧了。”
“是,军师大人!”
“不许偷工减料,别光丢进去烧就完事了,明白吗?”
“大人,俺佟某人您还信不过吗?”一名骑兵大声道,随后挥了挥手中的大铜锤:“俺的锤子下面,绝不会有超过铜钱大的骨头!”
“信你个锤子!”廖阔笑骂了一句,引得周围的骑兵们一阵哄笑。
任英雄有些不解。
侍卫老铁给他做了解释:“公子有所不知:普通的柴火比不上烈焰散,烧完之后骨头还是完好的,老佟他们要等烧完之后把骨头砸碎。”
任英雄恍然大悟,顿感毛骨悚然。
交代完毕,廖阔拔马便走,任英雄急忙跟上。
行得数十米,一块较大的空地上,任英雄又看到了一群骑士,规模比刚才那群明显小了不少,只有不到十骑。
其中有五骑,站位略显奇怪,五个人,背对背围成一圈,人面马头各向一方,如一朵梅花。
“咳咳!”廖阔咳了两声,叹了口气,以手遮面:“唉,阿雄,你这运气,真是不一般,刚一来,便什么都见得到……好运乎?厄运乎?”
任英雄笑了一下:“无妨,廖叔。这场面,我已经见过了!”
说完,只听前面一名骑士大吼一声:“行刑!”
须臾之间,五名骑士策马扬鞭,大喊“驾!驾!”,往五个方向奔腾而去,似梅花怒放。
绽放的梅花中心,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显露出来。
初时,他躺在地上;几息功夫过后,他便腾空而起。
紧接着,任英雄便看到:他的脑袋、双臂与一条腿,几乎在同一时间离开了他的身体,最后只剩下一条腿连接在躯干上,像一块被风吹起的干枯的木头,风停,落地,而后在马蹄后面被拖行。
出乎廖阔的意料,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一阵急促的“噼啪”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顺着声音瞧去,只见一个被俘的窃骨者双手各被一根麻绳紧缚住,吊在两棵粗大的树间。
一名军官正挥舞着马鞭,左一道、右一道地在他身上肆虐,他原本就残破污浊的衣衫随着马鞭的侵袭片片碎裂,如秋日的落叶被狂风卷落,身上留下无数鞭痕。
“招不招?!不招的话,”军官指了指地上的残肢断臂:“这就是你的下场!”
窃骨者没有吭声,只是抬起满是血污的眼皮,轻蔑看了他一眼。
军官显然被这眼神触怒了,一鞭挥去,精准地击中他的左眼,打得他眼珠迸裂。窃骨者惨叫一声,浑身颤抖,想努力睁开眼睛,眼皮却无法控制地抗拒他的命令,一股掺杂着不知名物体的颜色混杂的液体顺着面颊汩汩流淌。
他“嗬嗬”地喘了几口气,突得仰起头,张开嘴,对着天空大吼。
“生灵……涂炭之日,王者归来之时!吾皇万岁!”
军官呆了一呆,旋即恼羞成怒。
“操你姥姥的,还王者归来?是亡者归来吧?生为我秦子民,不忠于陛下,却为埋骨地的沙皇效忠,罪不可恕!来人!”
五名骑士迅速靠了过来。
“跟刚才那个一样,把他也给老子五马分尸!俺吴越倒是想看看你这脑袋掉了之后是否还能再生出啥鸟玩意来!”
“遵命,将军!”
骑士领命而去,吴越恶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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