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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白展堂双眼布满血丝。
李元芳看了看虚弱的白展堂，俯下身，从姬无命怀中拿出了那一块盗神玉牌。
从背后拿出铐子给姬无命带上，将其提起来。
捡起地上尚未消散的追凶令，又输入一点内力，整个追凶令凝实了许多。
这股内力，能够让追凶令长时间不会消散。不过代价就是不再具有追凶令本身的异能。
“啊！！！”回头一看，是老邢，瘫软在地，嘴里不断念叨：“杀，杀，杀人了！”
“李秀莲，滚出来！”李元芳对厨房喊道。
李秀莲战战兢兢出来，看到李元芳，如同看到了救星：“大，大，大，县尉大人！”
没有搭理他们，随手将追凶令抛到石磨上，“拿着当个纪念吧，有空去二楼看看，好自为之。”
说完，在白展堂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李元芳迈步走出了后院：“你们两个，把姬无命扛到县衙！”
“是，是！”老邢和李秀莲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李元芳说什么是什么呀！
两人双腿发软地将昏迷不醒的姬无命抬起来，跟在李元芳背后离开。
“你没事吧！”佟湘玉连忙从大堂里走出来，去看白展堂。
“我，我没事……”白展堂抓起石磨上的追凶令，喃喃自语：“他，他是什么意思？”
实在很难想想，有哪个条子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盗圣。
白展堂实在对李元芳的所作所为百思不得其解。
在佟湘玉的搀扶下，白展堂坐在房间里用内功调养身体。
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白展堂扶着胸口站起来，“对了，二楼？二楼有什么？”
无比困惑的白展堂一只手扶着墙，在二楼寻找。
就在隔壁房间，布满灰尘的桌子上，有一张画，还有一封信。
白展堂走过去，一看画，腿肚子都软了。
画上，是他的画像，比起那些通缉令上的画像，这张画像就像是把自己印在上面一样，一模一样，只要见过自己的人就绝对不会认错！
白展堂连忙拆开信封。
上面只有几行字：
宛山石幢勿多高，黄豆吃忒十三廒。长年吃豆有规矩，只许拣勒勿许抄。
谁家少年不轻狂，浪子回头心不脏。十年若闻白君事，此画飞遍满山江。
“金不换……浪子回头金不换……”当个贼没有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识货。
白展堂的文学修养并不差。
金不换的典故，他还是知道的。
一首打油诗，意思也很明白，就是告诉他，浪子回头，亡羊补牢，都犹未迟也。
诗中，李元芳定下了一个规矩，十年之内若是白展堂还要继续盗窃，那一张逼真的画像就会贴满大明朝的每一寸河山。
威胁吗？也许是。
但是白展堂心里没有半点被威胁的意思。
这一天，给他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改变和影响。
他累了，倦了。
风雨飘摇好多年，在今天，他幡然悔悟。他终于觉得，风里来雨里去实非他所喜欢的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
“白大哥！”佟湘玉走了进来。
白展堂连忙将信塞进怀里。
“你怎么来了？”白展堂开口问道。
“我给你买了药，没看见你。”佟湘玉道。
慢慢走上前来，佟湘玉看到了桌上的画：“这是什么？是你画的吗？真是像！”
“不是我，是那位县尉大人画的，说是送给我的礼物。”白展堂笑着将画像叠其。
不管是这封信还是这张画，白展堂都不打算销毁。
这是定时炸弹，一旦拿到这张画和这封信，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作为一个偷东西后还要抹除痕迹的飞贼头子，他无比清楚留下这两件东西的后果。
可是他还是要留着。
他要用这两件东西，来提醒自己，他想要回头了。
“你们刚才找我什么事？”白展堂问道。
佟湘玉开口道：“是我和小贝商量过了，我跟我爹闹翻了，汉中回不去了。”
“那就去衡山。”白展堂道。
佟湘玉摇了摇头：“衡山派已经没有了，四分五裂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打算就在这个镇住下来。”佟湘玉道。
顺手扶住白展堂：“白大哥，去下面休息一下吧，这上面太脏了。”
白展堂点了点头。
在佟湘玉的搀扶下，白展堂下了楼，坐在桌子前：“你们孤儿寡母，小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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