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马金川来说，他每次去他们那边的大避难所逛交易市场时，重点都是放在找烟上。
成品香烟、卷烟烟叶、电子烟焦油……各种各样的烟，他来者不拒。
“那你抽雪茄吗？”罗一文打趣的问道。
“那哪抽得起啊？看看就得了。”马金川无奈的笑笑：“那都是大佬装逼时才抽的。平常他们也抽不起……好像雪茄烟在战前就够贵的啊。”
“嗯，暂且不提那个——你说，这礼拜堂避难所外的自动机枪，会不会被机械感染者控制？”马金川话锋一转，提到了这一问题。
“那机枪没有扳机。想控制的话，必须让黏液钻到内部去。”罗一文对于这一问题觉得不是太好回答：“大概是能的，否则它也没叫什么机械感染者了，叫手动机械感染者还差不多。”
“我听说机械感染者是战前某种生物武器在核战中泄露，然后寻找了宿主才变异而成的。”提到这一点，马金川认为可以这么考虑：“是不是能认为当时存在感染机械夺取控制权的生物武器，就一定存在反制手段？有反感染的技术之类的……”
“反感染肯定有。敢研究生物武器，就必然有配套应对手段防止自己被敌人用类似技术对付。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机械感染者本体干掉。它们要操控感染机械和维持黏液存在，就不能离感染目标太远。”罗一文皱起眉头：“我是不清楚这距离到底多远，因为这种变异兽真的少见。但反正能知道它们控制的机械不需要在它们视野内就是了。所以可以认为附着在机械上的黏液能提供给它视力。”
在讨论着这些事的时候，他们正在澡堂里洗澡。
之后出来时，发现李怡佳刚刚捧着铁托盘回来——上面放着一个玻璃壶，以及三个有把玻璃杯。
玻璃壶中赫然浸泡着……
蘑菇。
干的，又被泡涨的碎蘑菇。
嗯，蘑菇茶。
“有卖蘑菇茶的，我就买了一壶。开水可以我们自己加。”李怡佳小心翼翼的将蘑菇茶放到卧铺边，头发上还带着洗澡留下的轻微水珠：“喝完后要把容器送回去呢。”
“啊——洗完澡确实想喝点热的。”点点头暗示感谢，罗一文眼看她拿起茶壶分别给三人倒了一杯，又望了望她身上因白天的殴打而留下的大片大片的淤青和红肿，很是心疼：“药抹了吗？”
她身上的皮肤擦伤全因为治疗针恢复了，可淤肿没那么容易靠它褪去。
“还没呐……”李怡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想着先泡完茶再说。”
“快抹吧。”匆匆把她那每人地铺周围都有、用以阻断视线保证隐私的帘子放下，罗一文催促道：“多抹点。不够再买。”
“嗯！”能听见她匆匆在里面脱起衣服要抹药的声音，罗一文突然想起还没确认帘子是否有效，便站起来绕她地铺走了一圈。
确定帘子是不透明的、不会让外人看到以后，他便松了口气，又坐回原位喝了口蘑菇茶。
“抹好啦……”李怡佳重新收起帘子，凑到罗一文身边轻声说道。
“闻得出来。”闻到一股清香的药膏气味，他打趣道。
“哎……你说我闻起来像不像温室里养的那些花？”低头闻了闻自己裙子下抹了许多药膏的大腿，李怡佳突然感兴趣的来了这么一句。
“是有点。”回忆了一番大广场避难所里温室花朵的香气，罗一文点头表示赞赏，同时又提了一句：“好像战前社会里面，温室的花朵这个词不是什么好词来着……似乎是指经不起社会磨炼和打击而长大的孩子吧。”
“唔……不过肯定不适合用在我身上啦。我都当潜行者了，怎么会经不起磨炼呢？”苦思冥想了一番，李怡佳觉得这个词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很有信心。
“没错。你都敢每天出避难所甚至是自己独行了，有什么考验受不起呢？”罗一文当然也是这么想的：“这个形容词放谁身上都不适合丢给潜行者。”
在这会儿的聊天里，马金川突然问罗一文现在多大年纪。因为他只觉得罗一文也20岁左右，不知道到底多大。
彼此介绍了一番后，发现是这样的。
罗一文：21岁。
马金川：22岁。
李怡佳：16岁。
“哎……我觉得我要是能活得翻个一番，活到44，那就牛逼了。”马金川拿着茶杯，感慨起来：“照现在这个活法，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活那么久。”
人口一年比一年少，如今废土人类的数量还不到毁灭纪刚开始的四分之三。
人类的平均寿命也大幅降低——当然，这是被去地面后牺牲的潜行者们拉低的。可没有潜行者，他们又活不下去。
“我真不知道今年的冬天该怎么过。”马金川有些犯愁：“每年我都这么想，但是都过去了……一想到冬天，我就害怕。”
“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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