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没有名?”
“师傅说,随缘。”
项羽道:“我送你一字,可好?”
“唔,你且说,我看看好不好听,在决定要不要。”
“浅久。可好?”浅候已久,我等着你,从这一生的第一天开始,到现在,直到以后,什么时候可以等到。
春日的天气有些温暖了起来,终于卸下厚重的大衣外袍,我抱着胳膊使劲蹦了两下,散去了四肢僵硬的疲惫。
我住着的地方乃是一小院子带一两层的小楼,我的卧厢在正厅上头,平常冬日里头风大且寒,我裹的又多,基本都只在卧厢里头挪动挪动。我贪吃,绣儿又时常被项伯派出去做些事,只好自己动手。可裹的太多,不是踩到外袍就是没看清路,上下楼多半都是用滚或者爬的,滚的多了身子滚的有些结实,又或者是穿的比较厚,也不大觉得疼。
又一次恰巧楼梯爬了一半,项羽一个推门,将我吓了好大一跳,一个步子迈错直接咕噜的滚下了楼,据说当时滚下了楼,窝在地上一动不动。将处事不惊的项羽都吓的难得反应慢了半拍。再据说,我当时滚下楼之后之所以一动不动,是因为裹的太多根本不痛,又很是暖和,于是犯了懒不想起来,在地上揪着袍子睡着了。我觉着这后一条纯属胡扯,我本不是这么懒的人,又怎的可能因为懒得爬起来就窝在地上睡着了呢。
之后项羽就找了些石头枯枝,在二层小角落堆了个小灶,还打了些密密的小孔通风,连着卧铺的地方还用帘子拦了拦,平日里一拉什么都瞧不见,很和我心。赞叹过项羽心思缜密后,又感叹了一番,这人闲起来比谁都闲,有空弄这些有的没得。虽然很是方便我,但若是没有这二楼的小灶,我下楼做做点心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多了这个小灶,我的活动范围急剧缩小,倒是舒服了我。可是麻烦了项伯的出入和龙且的抢食,毕竟一个女孩子的闺厢不大好闯。
这日我甩着胳膊想将楼下的各种调味品通通搬上二楼,用习惯了项羽堆起来的小灶,楼下的大灶台反而不大顺手。干脆将楼下的灶房打入冷宫,通通搬到楼上去,春日里的天气较为和暖,找个时日寻项羽在楼上的小孔开开大,好通风。
我刚用着解脱棉袍的腿走下楼,就看见两个许久不曾出现是身影站在门口,吓的我脚一软噼里啪啦的又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这回穿的比冬日里少了许多,许久没有摔,也摔的疼了很多。
我哀嚎了两声,眯着眼看门口,两个人一致双手环胸依着门框看我。我又嚎了两声,再瞅一眼,仍然是抱着手臂依着门框,这回连看都不看了。我有些恼怒,直起身拍了拍外袍,哼出一个鼻音“真没良心。”
我刚哼完这句话,就听得绣儿嘭的将龙且关在门外,拉着我大步走进里屋,就听得龙且在哪儿嚷,“老子好心好意快马加鞭带你回来,你一句没谢,把老子关在外头,你有良心嘛!”顿了顿,“好歹请老子吃个饭啊!客栈的饭难吃死了”又使劲敲“开门呀,开门呀!”
楚绣道:“师姐,战争要来了。”
我抓着脑袋的手顿了顿,又抓了抓“对啊,我知道,项伯同我说了很多了!”
绣儿的神情一时间便的诧异,又成了难看的便秘色,“你知道,你知道怎么还在这里。这是一个战乱不断的年代,你我早是知道,我也提醒你过很多次,师姐!项羽的路注定了,我们走吧!”
我茫然的同她对视了很久,道:“绣儿,你……”你长大了,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以前的你,只会同我做做饭想着明日要吃个什么才好。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我,不走”不能走,可能是对项伯的承诺,可能,是我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再离开项羽。我打开小灶的隔层从里头掏了一些茶叶,塞进了壶里,轻声道:“绣儿,师傅种的花常年开花,开了会谢去,谢了会开。我们在这世上呆了千年万年,亘古不变。不变的是花耶,是人心耶?”
绣儿道:“人心。”
“尘世纷扰一切皆于命格所谱,这些命格之后,不变的是人心。我不在乎过程,只要一个结果。”将身上的外袍紧了紧,话锋一转,“春日里虽然暖和了许多,风还是有些凉,你且先去将龙且请进来。好歹带你回来,这么晾这人家不大厚道。听着他没再喊了,多半是生气了。”顿了顿,心虚的摸两把灶头的灰,喏喏道:“这灶房我是许久没用了,稍后清一清,一道吃个饭。”
院子中种了些樱草,冬日的时候,我瞧见它被雪压了个正着,想着今年春大约是看不见了,没料到它长的很是好,花开的也到艳丽,清香一阵接着一阵。绣儿出门唤龙且的时候,发现他撩着长袍蹲在一片樱草边上流口水,模样真是要多逗就有多逗。
“唉,绣儿,你说,这花若是做个小馅儿饼是不是很好吃?”
方才,谁说‘他多半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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