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声音响起,活像骤雨打在荷叶上。黑衣人暴喝连声,身形向左右闪电急移,每一变化,都带起满天矛影有如暴雨狂风般,由不同的角度袭向宋屿寒。
宋屿寒卓立原地不动,但无论黑衣人怎样攻击,从他手上爆开激射的剑雨,总能点在矛影上,硬把矛势封挡。
黑衣人难作寸进。
“是你父亲染上了邪影,打开太古铜门,放出了妖魔。”黑衣人收势说。
“胡说!”宋屿寒怒道。他对这个师叔已然没有任何尊重可言。叛徒无疑是最可耻的。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黑衣人语气平缓,却透着了然。
“锵!”终于,宋屿寒中的剑蓦然脱离鞘身,一柄幽泓如月的剑。
“好剑!”黑衣人轻言道。
宋屿寒目光冰冷:“你当初背叛的时候,应想到终有今日!”
月光下,枯叶纷飞,剑影凌乱。法剑笔直而上,剑锋突变。
宋屿寒的剑离鞘而出,先由怀中暴涌出一团光雨,接着雨点扩散,瞬那间相距仗远的黑衣人身前身后竟然尽是光点,令人难以相信这只是由一把剑变化出来的视象。
黑衣人被夜风拂动着的衣衫倏地静止下来,右脚轻轻踏往地上,即发出有若闷雷的声音,轰传于山崖内纵横交错的洞穴里,回响不绝,威势慑人。
整个山崖似是摇晃了一下,把风声,全盖了过去。
光点倏地散去。
黑衣人仍是意态悠闲地卓立山崖之巅,宋屿寒的剑也早回鞘内,像是从来没有出过手。
宋屿寒冷笑。那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深刺入喉,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的惊惧,随即转为悲哀。
片刻后,黑衣人身形伏地,空谷传来坠落的寥寥回音,半晌不绝。
当夜,宋屿寒终于睡了一个安稳的觉。漂泊太久,舟车劳顿,但终于是解决了这个叛徒。
入眠前他响起黑衣人的话,旋即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冬。荒蛮雪原。幽都山麓。
黑暗中,太虚掌门宋御风策马行至太古铜门前。
太古铜门内似有妖魔受到感应。喧嚣回荡之声,不绝于耳。天元地极锁和门上铜栓剧烈颤抖起来。
宋御风轻启行地无疆符。太古铜门瞬间开启。
一时间,风起云涌。天地变色。众多妖魔蜂拥而出。及至宋御风面前,自动避开,宋御风竟站成湍急河流中的一座孤岛。
在扑面迅疾的风中,宋御风缓缓转过身,双瞳在暗夜中放射出幽蓝色的光芒。
影离身
回程中,车突然停了下来。宋屿寒在马上,黑衣人在不远的道路对面。因中间有雾,他忽觉有相逢如梦的感觉,不觉心中一凉。
从道袍中伸出的手忽然不可抑止地痉挛起来,手是空的,似在期待什么。宋屿寒看见自己的手缓缓伸直,五指靠扰,手心向上,二指在前。二指紧贴掌心,试图紧紧握住一团虚空的空气。他分明感到心中一阵冰凉,他以为一切都已结束,可是黑衣人并没有死,而是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四处散落的都是玉玑子。原来他并没有死,而是四处分身,如同影离身。
宋屿寒准备再次出剑,却看见掌心腱鞘,已全是乌黑,自知已经感染了邪气。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武艺日益精湛的宋屿寒为了复兴太虚,也开始休习邪影真言。
宋屿寒轻叹一声。始信师叔所说为真。
宋屿寒放弃了杀死黑衣人的妄念,决心趁理性尚存,独自一人,化身为兽,冒死冲进冰心堂,取得药物,拯救祝夕啸。
宋屿寒在妖魔中发现了荆一峰与妖魔界来往的证据。得到药物后,他在冰心堂外被妖魔发现。整个人被常人和邪影交替控制,内心痛楚万分。
赶来相救的飞雪独樵发现了这一幕。被宋屿寒感动。临死前将宋边城托付给飞雪独樵,并嘱咐飞雪独樵找到太虚解脱妖魔困扰的办法。
飞雪独樵含泪手刃宋屿寒,取到药物和证据。目睹宋屿寒在漫天星光下魂飞魄散。
魂离乡
魍魉一破,士气大震。大家势如破竹,其他门派先后平复。
众人终于重新关上太古铜门,却得知平静是暂时的,为时已晚,荒火多年守护的神灵已经激活。
众人心思重重返回各自门派。
途中时,众人决定为死去的将士烧点纸。众人想到一路上死了这么多人,发生了这么多纠葛和恩怨,都黯然神伤。
年幼的宋边城在一旁哭泣,他拢的火总是烧不旺。飞雪独樵帮他把火拨大。宋屿寒临死时,将宋边城托付给飞雪独樵。
“父亲在天上会收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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