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跟我女儿一样中邪了吧？我是做梦都想有个儿子，可是真没有啊……”
陈羡盯着妇人的样子，知道她没有说谎，于是咳嗽了一下，轻声道：“有没有可能，这儿子不是跟李叔……”
妇人脸色一黑，张口骂道：“我呸你个小兔崽子，说啥呢？怀疑我偷汉子是不？”
“开玩笑开玩笑。”陈羡讪笑，见妇人脸色不善的样子，他连忙岔开话题道：“我们来谈谈你女儿的事吧。”
一听这话，妇人正色起来，“我女儿咋了？”
“初步诊断，她应该是轻微的人格分裂症。”陈羡回道。
妇人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你能治不？”
“我尽力。”陈羡回了声，见屋里的女孩停止了抽泣，他便重新走了回去。
“好点了吗？”
女孩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脸上微红，有点不好意思。
陈羡抽了两张纸给她，缓缓道：“能把你哥的照片给我看看吗？”
“可以。”女孩从贴身的包包里翻出一张照片，见陈羡惊讶的模样，她解释道：“有一次我爸妈想拿走这张照片，从那以后我就把它带在了身边。”
陈羡点头，接过照片一看，瞳孔一下子就缩了起来，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那是一张毕业照，里面的人他都认识，并且很熟悉。
赫然是自己高中时期的毕业照。
略显青涩的陈羡站在照片中间，笑的灿烂，旁边一个看起来关系极好的男孩搭着他的肩膀，脸上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长相。
陈羡奋力思索，可是根本记不得自己高中时期有过这么一个朋友，他脑门溢出一丝冷汗，“难道真有这么一个被全世界都遗忘的人？”
“陈羡哥哥，你怎么了？”
“没，没事。”陈羡回过神来，问：“站在我旁边的就是你哥哥吗？”
“是的。”
“那，你是不是只有这一张你哥哥的照片？”
“是的。”
陈羡思索了一下，道：“能不能把这张照片给我？我会尽力帮你找到你哥哥。”
“真的吗？”女孩眸子里露出惊喜之色。
陈羡点头，在他再三保证之后，女孩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将女孩送走，又把妇人迎了进来，陈羡道：“王姨，你女儿的病因应该是由你们夫妻两造成的。”
妇人一听，顿时怒了：“你小子瞎说什么呢？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含在手里都怕化了，我们会对她做什么？”
“您先别激动。”陈羡苦笑，“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很想要个儿子？”
“废话，肯定想啊。”
“那你们平时是不是常在女儿身边念叨这事？”
“我……我倒没有，就是她爸老念叨没人传宗接代啥的。”妇人神色有点不自然。
陈羡一看就明白了，道：“你们这种老封建的心思必须改改了，女孩就不能传宗接代了吗？而且，就因为你们整天这样念叨，知道你女儿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吗？”
“她现在的模样，都是你们做父母的逼出来的！”
一句话，让妇人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道：“大，大侄子，那我女儿这病……”
“应该是控制住了，但你们做父母的必须控制自己的言行，否则难保以后会再复发。”
“行行，我明白了，回去我就跟她爸说，以后再也不提儿子事了。”
陈羡点头，将她们母女送走后，他盯着那张毕业照若有所思。
“李芸芸每天早上起来看到这张照片，认为照片里那个看不清人脸的是自己哥哥，在这种自我心理暗示之下，潜移默化的自己也就信了。”
“不过，这个站在我旁边的人是谁？为什么我对他一点印象没有？”
陈羡思索着，盯着照片里，那个搭着自己肩膀的男孩，心里没由的一阵恐慌。
他将照片放进抽屉，一看时间，已经是傍晚六点了。
“忙活这么久，找个馆子吃东西去……”他shen了个懒腰，然后起身收拾屋子，打算出去好好吃一顿。
收拾内室的时候，他忽然桌上的一张纸条，微微一愣。
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荒野农家小苑，地址，a镇石人村xxx……”
“荒野农家小苑……”陈羡若有所思，“难道是小芸留下来的？她觉得这里与她‘哥哥’的失踪有关？”
这个想法一出现，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真是疯了，怎么会相信一个精神分裂的人的话，她哥哥根本不存在，只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而已……”
他摇了摇头，关了店门，径直进了一家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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