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暗杀营的军士要是战死，他们的家眷就可以去樊楼领取抚恤，一名军士五百两！”
“不会吧，昨日那则收人通告是真的？”
“是真的，有人去樊楼确认过了，樊楼也给出了答复。”
“啊，那暗杀营还收人吗？”
“已经不收了！”
骁骑左厢禁军大营，三三两两的禁军坐在一起闲谈着。
因为这厢此次不用上战场，并没有被召集集合训练，而且上级大多是过来养老的将领，大部分禁军平日里并不繁忙。
听到暗杀营真有那等待遇，不少军士顿时后悔万分。
给哪个军卖命不是卖，谁都想要一个待遇更好的去处。
即使万一哪天战死了，家里老小有那样的抚恤照应，就算在地府里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樊楼也是大手笔啊，做那担保至少要二十多万两白银吧，陆谦何德何能？”
“说不定那李师师看上他了，可惜我没那身材也没那样貌，更没打过辽人，不然或许那李师师就看上我了！”
“骁骑左厢那些蠢驴，这么好的条件，暗杀营还收不满员！”
“别光顾着只看待遇，风险是同等的，据说暗杀营执行的都是最为危险的任务，很容易死的！”
“而且那陆谦提出了，不能扔下任何一个同伴，要死大家一起死，这不是纯粹让人去送死的！”
“那倒也是，怕是战争结束后，能活着回来的剩不下几个！”
不只是殿前司，连同着侍卫步军司和侍卫马军司在训练闲暇之外的不少禁军，都在谈论着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的暗杀营。
实在是新鲜！
那些奇怪的准则，有史以来最好的禁军抚恤。
还有殴打辽人，击败颜丑。
据说剑法通神的陆谦本人，都充满了话题性。
……
而此时的陆谦，正被高俅叫到了太尉府。
“你最近做事高调了，那些小肚鸡肠的文官眼中，可容不下你这样一介市井武夫出风头！”
和上次谈话一样的毛毬场，一样的位置，一样刚从球场下来的高俅。
“卑职愚笨，没有考虑到那么多！”
“我看你是当我愚笨！”
高俅指了指陆谦，笑了一声道，“陆谦，我知道你有野心，只是没想到你的野心涨的这么迫不及待，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你去当这个指挥使。”
“卑职不敢！”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的道理，想必你懂，你的步子迈的太大了，死的也会很快！”高俅继续道，“今日朝堂，你算是又逃过了一劫，不过你真的有把握取那五千党项人头？”
“没有把握，尽力为之！”
听见高俅口中那句‘今日朝堂，你算是又逃过了一劫’，陆谦暗暗舒了一口气。
要想在军权高度中央集权的宋朝，掌控一分自己的力量，不亚于登天。
如今有着军令状傍身，天家没追究军士抚恤的问题，可以说算是迈出了一小步。
证明他对朝堂和天家的这个试探是成功的。
他的野心……
要想成立锦衣卫罗网那样的组织，日后必定会遭受更大的阻力和反弹。
但底线突破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这也是他宁愿高调做事，被风吹一吹，也要把这第一步子落好的原因。
这是个好的开端！
况且，随着樊楼的那首传世之作，公布开来。
人们的注意力很快会从抚恤和暗杀营准则这些事情上移开。
再下一步，只要他在战争中取下五千党项人头。
就有把握天家会留下这只最为骁勇，甚至是传奇的暗杀营。
到时或许还可以把人数提上那么一番！
当然，陆谦也并不需要太多的部下，有个那么几千就足够了！
要是再多，他根本养不起。
至于会不会有人想要在战后摘桃子，那也要问过他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陆谦可不会坐以待毙，让那些夸夸其谈的人拿走胜利果实。
“你要知道，完不成军令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保的下你，好自为之吧！”
高俅摇了摇头，走向毛毬场，一句话传了回来。
“你能活着回来最好，也涨涨我太尉府的脸面，和天家的脸面！”
“卑职定然不会辜负太尉的心意！”
……
王言刚走出御史中丞府邸，就见十多名好友朝着他走了过来。
“各位这是？”
王言家势和自身才学兼备，平日里这些人都是以他为马首是瞻。
其中弹劾陆谦的那些奏折，这帮好友就出了很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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