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不化的朽木，直刺天际的背脊！
这个夜晚，这间院子，发生了很多年汴京城都未发生过的宗师级对峙。
啪！
二楼的窗户承受不住气压，自动合了上去。
桃树枝叶随风起舞，桃花簌簌而落。
然后一切归于宁静！
“本座杨无敌！”
老人率先睁开了枯井般的双眸，磅礴的气势尽收回眼底。
“殿前司骁骑左厢营都指挥使陆破斧，见过杨大人！”
陆谦同时收回气势，这一仗怕是打不起来了。
否则眼前的这名大内第一高手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自己该前往天牢。
“不顾朝廷局势，私下对辽人动手，你的胆子，很大！”杨戬缓缓说道。
“人要杀我，我只能先杀了他们！”
陆谦没有否认，既然已经被知道，再多余的遮掩没有意义。
“你倒是诚实，这件事本座会帮你压下来，希望你好好为朝廷效力，不要辜负天家对你的恩赐！”
杨戬从黑暗中现身，平静的说了一句，然后朝着院门走去。
杀了这两名辽人，对朝堂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当然，这并不是放任陆谦胡乱杀人的理由。
“还请给陆谦一个明示！”
来了仅说了三句话就走，杀了辽人的事，究竟打算如何处置？
陆谦没能猜透这名大内三大权臣之一的心思，内心自然不会安心。
他毕竟只传承了盖聂两千年残存下来的一部分真气，剑道感悟同样仅有着七成。
要是眼前的这位和王观策联起手来，陆谦不认为自己能活下来。
在与陆谦擦身而过的瞬间，杨戬停下了脚步：“今晚你去杀人，同样也就告知了我，你有弱点！”
“弱点！”
陆谦抬头朝着二楼看了一眼，窗户正好打开，露出一张倾城的容颜。
沈惜若，是他的弱点！
“像你这样的武道宗师，看在眼皮底下，总比游荡在外面来的让人放心。”
杨戬迈开脚步，继续道，“所以你不用担心二楼的那位，即使你不在汴京城，我的人，也会帮忙看着这里，她很安全！”
到了这个年纪，经历的太多，杨戬非常明白，什么样的人该用什么样的手段。
面前的年轻宗师，不是朝堂那些文士，把话摊开了讲，更加的有用。
“那就谢过杨大人了！”
即将出发西北边陲，有着那些大内侍卫保护着沈惜若，陆谦也可以放下心来。
当然，这种摆在台面上的威胁。
在羽翼未丰时，同样是他所需要承受的代价。
“不客气，希望你多带几颗党项人的人头回来！”
“杨大人也痛恨西夏？”陆谦问道。
“不痛恨，但我是一名宋人！”杨戬侧过目光，“你那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很不错，这也是王观策会在天家面前提拔你，以及我会压下今晚辽人这件事的原因之一！”
暗中之意，不好好为朝廷效力，那就等着王观策和我来收拾你吧！
“明白了！”
陆谦看着杨戬即将消失在院门的刹那，再次开口，“杨大人，俗话说送佛送到西，能否再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这样的人，自主行动，会更加的有用！”
陆谦虽然知道，要想脱离大部队单独带队行动很难，但既然机会摆在面前，总要试一试。
“得寸进尺！”
杨戬冷哼一声，身形消失在了院外。
片刻之后，一句话远远传了回来。
“我会帮你在童道夫那边说一下，不过能不能成功，还是要看你自己。”
脚步声彻底消散。
“陆谦，刚刚那人是谁，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沈惜若从二楼走了下来，刚才院子里的讲话，她并没有听的太清。
“呃……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找你干嘛？”
沈惜若夺过陆谦背后的剑，闻了闻，没有闻到胭脂味，较为满意。
然后抬起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嫂子？”
“再过几天，我要离开汴京城一段时间！”
陆谦虽然今夜杀了人，但飞仙真气带着出尘特性。
除非是大量的血腥味，否则都能被自动驱散。
“离开汴京城，那嫂子怎么办？”
沈惜若话一说完，顿觉口误，连忙改口道，“我是说，你离开汴京城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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