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破斧,还不拔刀!”
走到陆谦十步之内,林冲横起钢枪,怒目充斥着杀意。
此刻,酒楼附近已经凝聚了不少看热闹的民众,众人的指指点点和闲言碎语,林冲的脸面挂不住,手中长枪越发显得寒意十足。
“林大哥,你非要如此咄咄逼人,我和……”
“住口!”
林冲身形如同一只豹子,两个大步,势大力沉的一枪朝着陆谦脑袋当头砸下。
“看枪!”
哐当!
陆谦手中制刀脱手而出,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紧接着而来的第二枪拍在了他的两臂,直接将他砸进了路边的一家米粥铺。
“打的好,不愧是八十万禁军教头!”
“看那陆谦狗腿抱头鼠窜的样子,当浮一大白!”
“平日里张牙舞爪,好不嚣张,想不到也有这一天!”
“往死里打这走狗!”
在围观民众的叫喊声中,整条街道顿时鸡飞狗跳。
到晚上,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人们的饭后闲谈。
据说那林冲足足追了陆谦半条御剑,就差打进了太尉府内。
最令市井津津乐道的还是,林家娘子与小后生酒楼相约,两人光着身子被抓个正着。
……
华灯初上,柔和的月光将繁花似锦的汴京城映射成了一片金辉色。
汴河桥以北,御街和大内西侧,这里是无数府衙机构的办公地点以及朝廷臣子的住宅坊区,可以说,是除了大内皇宫之外的小权力中心。
高俅的府邸便坐落在这里。
此刻的高府马厩之内,脱离了林冲枪棒威胁的陆谦,终于有时间细细思索着自身的一切。
林冲虽然含怒出手,下手固然不会太轻,但同样没有下死手。
林冲不是武松,武松做事,心无所忌,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动则灭人满门。
而林冲不同,他会顾忌家事,会忌惮高衙内何官府的威势,再加上骨子里的一丝优容和正直,不被人摁着往死里逼,只要还有一丝活路,就很难会将事情做绝。
这样的性格,终究不敢真正将陆谦怎么样。
与水浒中的陆谦不同,这个世界里的陆谦虽然同样是太尉府的虞侯,不过无论是年纪,还是样貌,都极为不一样。
水浒中的陆谦年龄和林冲相差不大,三十四五的样子,身材矮小,脸色蜡黄,有些丑陋。
但这里的陆谦却年纪不过二十,样貌更是非凡,眉如墨刀,眸含精光,身高足有八尺,年幼时便在市井摸爬打滚,做着帮人催取收债、护卫、私下斗殴之类的勾当,平日里也会鱼肉下百姓。
他的手上功夫虽远及不上林冲那样的高手,却也非同小可,人高马大,出手凶狠,寻常泼皮不是对手。
再加上做事极有分寸,惹不起的不会去惹,不好惹的不轻易去惹,一时却也没有招来祸事。
因名声逐渐流传出来,在市井中得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汴京三害’之称,意外被高俅看中,继而成为太尉府的虞侯,至今已有四年时间。
陆谦的虞侯,并非官场正职,说白了,更加类似于太尉府的打手、门客、幕僚。
不过千万别小看这个非正式官职的虞侯,因在太尉府门下,权职倒是不小,寻常人,甚至是不寻常的人都不敢招惹。
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就是这样的道理。
加入太尉府之后,比起先前在市井拼命,还要时常担忧被官府缉拿的日子,自然是好过很多。
陆谦和林冲的渊源,在十多年前,两人同在周侗门下的御拳馆习练过武艺。
那时林冲已经是汴京第一高手周侗的知名弟子,并且对陆谦颇有照顾,也曾请求过周侗能否收陆谦为徒。
但随着周侗很快离开了汴京,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陆谦的家庭,户籍在汴京,父母早亡,和哥哥陆凉相依为命。
陆凉是一个读书人,才华横溢,颇有名声,且熟读兵法,一生最大的向往便是金榜题名,拜相封侯,乃至收复燕云十六州。
兄弟两人感情极深,陆谦打小习武去市井拼命,心存的便是供养哥哥读书的心思。
奈何陆凉生不逢时,蔡京梁师成等奸贼把持朝政,因在言语上有过出格,被人抓住把柄,科考屡屡不中,去岁科考再次失利,一口气上不来,便撒手人寰。
陆凉在生前定了一门亲事,人既然去世,女方即使反婚,也是常事。
这个时代,即使成亲后,也很难有守节之说,更遑论两人并未拜堂。
不过,令陆谦想不到的是,那个自称为嫂子的女子在陆凉去世不久后忽然来到了汴京,住进了家里。
人来了,自然不好赶出去。
自此,他多出了一个沉鱼落雁般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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