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陈青的确切表态后,白建生很高兴,拉着军校几个桂系的教官到鹅城金楼喝了一顿酒。
席间诸人对陈青谆谆教导,各种勉励。陈青则是虚与委蛇,一顿劳心劳神的晚饭终于结束了,陈青先是跟着白建生去他的宿舍取回通知书。
而后回到宿舍,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给金海写信。
一个月前金海来信,说是又买了一座两进的四合院;这座院子是他花钱给陈青和金樱买的,做为二人今后结婚的新房。
并询问陈青暑期是否回北平,信中金海用词虽然谨慎,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子意气风发,他了了几笔说明自己如今的处境,自从升任监长后,金海在京师监狱有了一帮子唯他马首是瞻的兄弟,在城南一代威望也越来越重。
街面上的地痞流氓混混,见了他无不遵称一声金爷,又道家中进项越来越多,诸般事情皆顺心如意,只是金樱十分思念陈青。
看到这儿陈青不由得苦笑。
去年冬天金海就和陈青商量过他与金樱的婚事。
以金海的意思是,等陈青从军校毕业就跟金樱成亲。
黄埔军校是三年的学制,陈青十一岁入学,毕业也才十五岁不到。别觉得这事荒诞,在民国男子十三四岁成亲的比比皆是,便是金海自己成亲时也才十六岁,并且是虚岁。
和金樱成亲自然是不可能的了,陈青这会写信便是要说明自己即将去米国西点军校的事。
给金海的信中,陈青把自己主动考取西点军校的事,说成是受国防部派遣,至于和金樱的婚事,金樱若是肯等自己,待到学业有成,归国之日便与其完婚,若是金樱不愿等待,也可自寻良人成婚。
陈青不知道因为他这封信,金海竟然怒气冲冲从北平赶到鹅城找他兴师问罪,只不过金海到鹅城时,陈青已经登上了前往米国的远洋渡轮。
写完信后,陈青关了手电筒便睡下了,明日光头佬常凯申要来校检校学员兵,他必须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
翌日。
黄埔军校十期九百多名学员兵早早的吃过早饭,在训练场列队等候。
说好的是九点钟,可到了九点半,光头佬才在一众教官的簇拥下姗姗而来。
学员兵们在烈日下等了近三个钟头。
光头佬挂着军校校长的职位,每一届学员开学前,光头佬都会亲自主持开学典礼,期间更是检校无数,以此在学员兵心中竖立自己伟光正的形象。
陈青这届学员兵开学时,正巧赶上中原大战;西北冯倒戈联合晋中阎老扣打得光头佬焦头烂额,最后还是东北那位败家代表张少帅带兵入关调停,光头佬才能喘口气。
因此陈青这届学员开学两年还没见过光头佬一次。
光头佬观操,军校扈从有责,兼之有之前几大军阀数次派刺客行刺,军校方面就更不敢疏忽大意。
顾墨三带着军校警卫营做着警戒以及接待的准备,陈青则一遍一遍告诫自己的学员兵连,操典开始时不要紧张,以平常心对待。可他知道自己也未必能坐到平常心。
这次前来检校学员兵的,除了光头佬还有一大棒子金陵国府要员。
国府官员中,有不少人都观过军队会操,从辛亥年到现在,各路军队有什么花样也都看尽了。尤其光头佬观操,除了例行的一次射击演练外,不许开枪放炮,这种会操也就是走个过场,没有什么意思。
但却没有人敢存着糊弄的态度,这会子的黄埔军校被国府视为军队的基石,虽然一届不如一届,但还没烂到光头佬卸任校长一职。
此次操典,白建生安排陈青的学员兵连为主打戏,一来陈青所在的学员兵连是这一届最出色的,各项功课都有声有色,而来白建生依然在心中把陈青视为桂系。
即是自己人,这样露脸的机会当然得关照了。
当光头佬一行缓缓步入训练场,早早等在一旁的军乐队便开始奏乐。
随着顾墨三一声号令,检校正式开始。
鼓号声响,并不是国府军中常用的军鼓,而是布鲁士的小鼓及铜管乐队。随后,就是一个挂着马刀的骑兵方阵,出现在校场之上。
一水是欧洲进口的高头骏马,马上的骑兵军装笔挺,每个人都努力睁大眼睛,腰里挎有战刀,在阳光下,精钢打造的马刀闪烁着寒光。
四马为一行,马蹄步伐半点不差,同起同落。慢步、快步、跑步、后退、过渡、半停止、推进、一连串复杂的队形变化,人与马融合成一体,在操场上演绎出优美的舞姿。
第二支步队便是陈青所在学员兵连,陈青做为领队,紧跟在在马队之后走进来。
青天白日旗迎风舒展,鼓号声悠扬。学员兵们们身高胖瘦各有其相,但动作却极为标准,仿佛百人合一。怀中皆抱步枪,甩臂抬腿,正步同起同落,军靴落地声铿锵有力,整齐划一。
学员兵们边走,边在军乐的伴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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