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至魁罡,天狼星下。
静谧的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数秒钟之后便消失在黑洞洞的苍穹里,大地上的人们并无人注意到一颗星辰在此刻永远的消亡了。
寒冬腊月的深夜,风似刀割。
时针已经靠近零点。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远远地望过去一个人影也见不到。
上北城靠近西郊的一条马路上,耀眼的汽车远光灯刺破寒冬夜晚的雾气,一辆大G风驰电掣般驶过,天地又重归宁静。
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不到半年的陈青从马路边一条巷子里探出头;突然一团耀眼的白光如银瓶炸裂从天而降,将这个倒霉蛋完完整整的包裹起来。
那团光抱着大活人,像个弹球般,在地面上一弹,速度突然加快,流光一闪,射进一户人家的卧室。
卧室的墙上挂着一个液晶显示器,正播放着最近爆红的的电视剧新世界。
光团突然塌缩,幻化成一个针尖大小的白点,没入屏幕中。
天地失色,星辰无光,不知过了多久,被白光包裹着的陈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丛中。
草丛旁是一个结冰的湖面,远处的树木光秃秃的,湖面上寒气逼人,陈青刚刚坐起来,就打了个喷嚏,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看着自己变小的手掌忍不住怪叫一声,忙低下头去检查一个男人的紧要部位。
果不其然,大香蕉变成小泥鳅了。
陈青想起那团诡异的白光,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自己这是穿越了。
无数屌丝灾难梦寐以求的事降临到自己头上,陈青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变小了。
自己熬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大学毕业,迈入成人社会,和女朋友刚刚有点眉目,这下子可好,辛辛苦苦无数年,一举回到原始时代。
陈青从湖边爬起来,照着冰面检查自己的尊容,大约六七岁的模样,瘦骨嶙峋,面黄肌瘦,如蓬草般的头发和脏得认不出颜色的衣服,这分明就是个小叫花子。
看来是穿越到一个小乞丐身上了,真是倒霉!
浑身上下没二两肉,估计连拍花子的见了都不愿意下手。
好在五官端正,四肢健全,没缺什么零件。
做为一个穿越人士,陈青明白此刻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应当尽快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是何朝何代,如此才好发挥一个穿越人士的先知优势,占尽先机,屌丝逆袭,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时值中午。
陈青举目四望,只见冰皮冻住的残荷隐约可见,临近的街上,说笑声、叫卖声、茶棚的让座声、饭棚灶上敲炒勺声、席棚中的锣鼓声、练武场上的吼叫声、观众的叫好声……甚至离他二十米远的一片芦苇从里有十几个半大的孩子,双手掐着腰眼在练嗓子——
“力拔山兮气盖世……”
整齐划一的京剧唱腔与附近的市井之声竟然毫无违和感。
这一切充满了生活气息的音响,而这里陈青越看看越清晰。
做为京城人,胡同里长大的孩子,陈青几乎失口喊出“什刹海”三个字。
这些人的衣着打扮是民国时期,那几个身穿黑皮的臭脚巡警,陈青可是不止一次在影视剧中见过。
关键这是民国哪一年?
陈青抱着膀子,正琢磨。打远处走过来一个穿长衫的中年人。长的斯斯文文,鼻梁上还驾着一个圆框眼镜,腋下还夹着几册书籍,看起来应该是个知识分子。
“先生,劳您驾打听个事,如今是哪一年?”
陈青学者影视剧里的模样,向中年人打了个千,一本正经的问。
中年人足足楞了有三秒,噗呲一下笑了来。
“小孩,学陶潜呢?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找你家大人去!”中年人摆了摆袖子,从陈青身边穿过,便要离开。
卧槽!无视小爷!
还是说自己的举动太像个调皮的熊孩子?
陈青心中一横,一把抱住中年人的大腿,脸上的鼻涕一个劲儿往中年人大腿上蹭,嘴里嚷嚷道:“先生,与人方便于己方便,劳您尊口,告儿我一声!”
中年人眼睛一亮,回头笑道:“也罢!君子成人之美。今年是己巳蛇年,民国十八年。”
民国十八年,也就是一九二九年。
离伪满洲国成立还有两年,离日寇大举入侵还有八年。
八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当然陈青没想着用八年的时间把原子弹弄出来,或者说革新这个时代的华夏工业,人手一把火箭筒,八年后的某一天,把日寇揍回姥姥家,这是不切合实际的想象。
任何一项工业产品的革新,都是一个时代的科学家共同努力的成果,更何况陈青是个文科生,一块香皂他都弄不出来。
陈青想得只是如何在这个烽火乱世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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