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赫斯，你……”零界不可置信地看着最后一刻，冲到自己面前，替自己挡下致命一击的赫尔赫斯。
“咳……”鲜血于伤口中溢出，赫尔赫斯的精神也随着血液的流逝和痛楚逐渐恍惚起来，“零界……这是我……最后的力量了……”
“赫尔赫斯……”零界瞳孔一缩，双拳猛地握紧，眼神中的愤怒之情再次燃起。
“瓦，埃，斯！”如同野兽的低语，零界从喉结中硬生生地挤出了这三个字。
携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零界强行挣脱了瓦埃斯的束缚，铁拳，不偏不倚地轰击在了瓦埃斯的脸上，将其击飞了出去。
赫尔赫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缓缓向着地面倒去。
“喂！赫尔赫斯！”零界跪倒在地，勉强搀扶着血流不止的赫尔赫斯，完全乱了阵脚，“喂，振作一点啊！赫尔赫斯，你还不能死啊！你还要带着你村民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呢不是吗！给我清醒一点啊！”
“咳！”赫尔赫斯喷出一口鲜血，眼神中勉强恢复了一丝光彩。
他望向了面色焦急的零界。
“抱歉啊，零界……这好像是致命伤呢……可能我活不了了吧……”
“给我住口！我在这里，哪有治不好的伤口！”零界咬紧牙关，开始在心中疯狂呼唤起了系统。
“喂！系统！有没有什么可以救命的药物！快给我筛选出来啊！”
系统沉寂了几秒。
下一刻，零界希冀的目光僵硬在了脸上。
“对不起，主人，本系统，没有可以医治除主人以外之人的致命伤的能力……”
“你说什么？！”零界双目瞪大，呼吸因为愤怒而急促起来，“你这个龟孙子！这个时候他妈的不要逗老子玩啊！赫尔赫斯正命悬一线啊……拜托……给我能救他的药物啊……”
“对不起，主人，对于他人之性命，本系统无能为力。”
零界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他双目无神地看向了赫尔赫斯，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
“咳……零界……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咳……是我自愿这样做的……”伴随着释然的神色，赫尔赫斯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过去的点点滴滴。
一道小水沟前，年幼的赫尔赫斯正胆怯地抓着身边父亲的大手。
“爸爸，我怕……”
“没什么好怕的，赫尔赫斯。”男子摸了摸赫尔赫斯的脑袋，“每个人都是由胆怯走向勇敢的，只要你能鼓起勇气去跃过心中的恐惧，那么世间，就再也不会有让你恐惧的东西了。”
赫尔赫斯迟疑了片刻，缓缓迈开了脚步。
但是当他看到水沟底下的一刹那，他的脚再一次缩了回来。
“我还是怕，我怕我掉下去……”
男子叹了口气，一把抱起了赫尔赫斯，跨过了水沟。
随后，他将赫尔赫斯放了下来，蹲到了赫尔赫斯的面前，抓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孩子，心中的恐惧是阻止你走向勇敢的唯一障碍，我现在也不强求你去克服那所谓的恐惧，但是，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再次面临这样的抉择之时，至少，你可以勇敢地踏向那条道路……”
“父亲……我稍微，做到了你期待的模样了吗……”赫尔赫斯，临终之际的呢喃，缓缓地，传入了零界的耳畔。
下一刻，赫尔赫斯的脑袋无力的垂下，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
赫尔赫斯，身亡。
“父亲，这次，我做的足够好了吗？”
“啊，是啊，赫尔赫斯，你做的已经足够出色了……”
“是吗，那就好……我也可以，安心地离开他们，去见村民们了吧……父亲，当年没有过去的坎，我终于过去了……”
无人知晓的风声中，掠过了这样的声音。
“赫尔赫斯，你的觉悟……我收到了……”轻轻地放下了赫尔赫斯的遗体，零界缓缓站了起来。
“切！还是没能杀了你吗！”瓦埃斯晃了晃发晕的脑袋，看向了赫尔赫斯，“愚蠢的家伙，为了别人丢掉自己的性命……”
“你这下三滥的混蛋……”零界拭去脸上的泪水，朝着瓦埃斯迈开了步伐。
“哦？还不明白我和你的差距吗！”
零界没有言语，只是脚下的步伐，渐渐加快。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之时，瓦埃斯直接操纵着空气延迟了零界的动作，随后卯足了劲，一拳打在了零界的脸上，“这一拳，老子还你的！”
然而，他臆想中【零界倒下】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只见零界的脑袋，一点点，一点点，重新转了回来。
瓦埃斯在挨打前所看见的，只有零界坚定不移的眼神。
下一刻，零界的拳头，在瓦埃斯眼中不断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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