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雅舍内,桌案上陈列着六把名剑。
越王八剑,如今已经尽数落在扶苏手上。另外两把,一把掩日,一把玄翦,都被扶苏赐给了赵佗。
年岁相仿,同时习剑,但是赵佗却能使双手剑,这一点,扶苏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做不到。
公子从不配剑,但是看他神情,却对名剑颇为喜爱。这勾起了韩信的好奇。
“没想到,公子殿下居然还有收藏名剑的嗜好。”
之所以有此问,是因为韩信想要验证一个猜想。公子扶苏非但会武,而且修为很高,常人难以察觉。
因为自韩信和扶苏朝夕相处后,发现扶苏的手上,居然有一层薄茧,分明是常年练剑所致。
据传他的师父是曾经鼎鼎大名的大儒淳于越,其修为远高于如今小圣贤庄大当家伏念。儒家人都是六艺兼修,而且盖聂还曾特意为扶苏受过剑术。这样说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据传嬴政也是修为极高,不过常人难以得见。想来公子虽然修为高,但是却不为人知,也和始皇帝一样,是因为身边总有高手护卫,所以无从显露。
而且扶苏总是以一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再加上他从不配剑,所以给人一种错觉,以为公子不会武功。
扶苏淡淡道,“好剑自然配英雄,这些名剑,本就出自于英雄豪杰之手,却沦落为刽子手的杀人工具。今日我有了机会将其收回,说是收藏,不过是代为保管而已。若是日后遇到有缘之人,再赠出,倒也不负当年越王勾践铸剑之意。”
“公子所言极是,每把名剑,都应当有自己的归宿。”
扶苏笑问,“韩信,你对这六把名剑可有想法,若是有意,我都可赠你。“
韩信急忙推辞,“韩信说过,每把名剑都有它的归宿,但是每个人,也都是剑的归宿。韩信的归宿之剑,已经是潜蛟了。倒是,公子,从不配剑,何不现在择出一把。”
扶苏也不掩饰,只道,“扶苏习剑之日起,便已得父皇亲自赐剑,名曰纯均。纯均剑,寓意尊贵无双。”
竟然是名剑纯均。
相传:“山崩而落洛之水涸,欧治子而淳钧之剑成。”
欧冶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铸成五剑,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
有书曰:“……扬其华,如芙蓉始出,观其纹,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此所谓纯钩耶。”
扶苏贵为始皇帝长子,确实是配此剑的不二人选。而且扶苏谦谦君子,温文尔雅,其气质也和此剑相符。
“纯均,尊贵无双之剑,确实很适合殿下的气度。”
扶苏却苦笑,“世间最尊之人,乃我父皇。父皇赐此剑,亦是对扶苏的另一番考验罢了。故而扶苏不轻易示人罢了。不过,此番前来,倒也特意带了此剑。”
身配此剑,总让扶苏觉得始皇帝对自己有种压迫感,扶苏并不想随身佩戴。
皇子不好当,皇长子更不好当,而扶苏却是始皇帝的皇长子……
韩信也没想到,始皇帝赠剑还有这样一层缘由。“竟是如此。”
扶苏眼神一亮,“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明日亲访小圣贤庄,我当配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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