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太子和李纲师徒俩急匆匆地先奔回开封府准备迎驾,但说片刻之后,一清道长公孙胜就陪了徽宗赵佶,只带了几个亲信侍卫和贴身的太监便装出宫,乘了珠帘明敞的小轿径直向离皇宫不过二里地外的开封府衙而来。
之所以喜欢乘坐小轿微服出宫,是因为徽宗生性不太爱受拘束。与其他皇帝多半是由受过严格宫廷教育的太子位上登基不同,他乃是哲宗之弟,哲宗幼年即位,病死时年仅二十五岁且并无子嗣,故而赵佶得以弟承兄位。十九岁年纪上做了皇帝的赵佶最终也没改了他那生性随意的脾气,倒是精力旺盛,涉猎甚广,不但丹青书法成为一代宗师,蹴鞠游戏算是行家里手,就连到民间暗访也是这位皇帝的一大爱好,访出一位李师师就是他颇为自诩的收获。
盛夏之日正当午时,东京街头倒也绿树成荫,在树荫下行走还不算难以忍耐。沿途上,只见汴梁城中各街坊喧闹繁华,到处都是一副人头攒动的景象,果然不愧是拥有百万人口的世界上最大的豪华都市。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酒楼青馆买卖铺户固然粼次析比,生意忙碌,游手好闲的浪荡人等也是提篮携兜满街乱走,各种各样的新奇物什引得徽宗主仆们左顾右盼,眼睛有些忙不过来。
正行走间,忽听旁边的巷子里连喊“抓贼”,转瞬间就见三四个店铺的伙计正追了一个破衣烂衫的汉子飞奔出来,一连撞倒了路边的几个果目摊子,滚的满地都是,吓得路人们忙不迭地四处闪避。那偷儿模样的人不知道在人家店铺中偷抢了什么贵重的商品,导致身后的伙计们大呼小叫,不要命地飞奔着追赶。
慌不择路,小偷被追赶的心中发毛,手中攥着盗来的宝贝舍不得放弃,一心想着如何阻隔一下追兵的脚步,见前面有一小队人簇拥着两乘轿子,便盘算着闯到队伍中也许是自己逃脱的良机,于是居然直奔徽宗的小轿冲来。这下子惊得轿边的太监们个个变颜变色,侍卫们毛骨悚然焉知来的不是胆大妄为的盗匪,化了装有意刺王杀驾?可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想要在皇帝的轿子四周围成一个保护圈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偷儿和那身后追赶的人就要直接撞倒轿子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街面上的众人就觉得人影一闪,在徽宗身后轿子里的公孙胜略一纵身,身形轻飘飘地平移出数丈之外,正落在那偷儿与徽宗的小轿之间,手中拂尘一挥缠住那人手臂,腕子一翻就将那人摔向那群追来的人,后面的人刹不住脚步,早已撞成一堆,纷纷翻倒在地!
就在一个动作,公孙胜已经探出来人身上既无武功也无杀气,故而在众人眼前一花的瞬间,公孙胜二目微睁,身子闪电般地在街上转了一圈,手脚并用,已将那偷儿和追兵的穴道尽数制住,又将四周迅速地扫视了一遍,身形一瓢已然飞回自己刚才乘坐的小轿之中。
片刻之前还在街上狼奔豕突、翻翻滚滚的数人转眼间变得跟木雕泥塑一般动弹不得,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看得周围旁观的人也一个个目瞪口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倒是大内侍卫们反应迅速,借机在皇帝的轿子四周围住,手中明晃晃的刀剑都拔了出来,全神贯注地盯着每一个可能有异动的人。
这时从巷子里又追出两个店员打扮的人,见那个在他们店中偷了东西的偷儿就在前面地上躺着一动不动,却摆了一个奇怪的造型。两人不由分说上前就打,被公孙胜远远出言喝止:“开封城内岂可造次。尔等若有理论,速速去报官府。滥动拳脚者,休怪本道爷出手无情!”虽然离着一段距离,那声音听上去也不算大,但那两个店员就感到这声音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清清楚楚而且蕴含着说不出来的威严。他们这才发现不但偷儿早已不能动弹,就连自己先前追赶出来的同伴也是一样,惊异间便都停了拳脚。
正说话间,见几名巡街的开封府差役由不同方向飞奔而至,从围观的人群外面挤了进来。公孙胜微微点点头,心说:“来的还算快。”他拂尘一收,二目又变得似闭非闭,示意抬轿的太监和侍卫们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等这一行人走出老远,才有人反应过来:“刚才出手的那不是一清仙师嘛?他老人家怎么来到这里,又亲自出手抓小偷呢?刚才莫非就是他用的什么定身法术眨眼间便令好几个人定住了,果然是法力无边啊!”大家在街上议论纷纷,只是没有人去追究与一清道长同行的人是谁。
也就是在公孙胜在东京城中又一次成为舆论中心的这个日子,奉命暂管杭州军民事务的山东经略副使张叔夜手下的一小队步兵巡逻到了杭州西面的灵隐山麓,搜索有无方腊的残部逃逸在这里。就当夕阳西下,闷热的天空中开始有了一些凉风的时候,领队的副都头准备下令全体回转军营,却见一小队人马从前面的树林后绕过来,远远地出现在官道上。逆着阳光看不太清那些人的模样,只是见对面有兵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副都头有些紧张,见对方大约有二三十个人,与己方人数相差不多,莫不是遇上了传说中的方腊余孽?好在离着不远还有自己的援兵,打起来的话不消片刻就会有人来帮忙,于是他嘱咐手下刀出鞘,箭上弦,列开阵势多加戒备,自己操着带些山东口音的官话高声喝问道:“对面你们是哪里的人马?”
就听到对方也用类似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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