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带着孙思邈和程咬金入了内殿,见长孙皇后正坐在软塌上与站立一旁的长孙决聊天。
李世民上前两步,在软塌上坐下,右手轻轻覆盖在长孙皇后的纤纤玉手之上,笑道,
“观音婢感觉如何?”
长孙皇后面上闪过一缕嫣红,羞恼道,
“陛下休要胡闹!还有晚辈在此呢!”
李世民哈哈一笑,对长孙决笑道,
“子义当真已有良方?!”
长孙决微微一笑,
“姑姑的气疾乃是先天之症,要想根除,单凭人力绝难为之!
不过以子义针灸之法,配以孙道长的千金药方,将其遏制于体内,终生不得发作,享寿天年,却是大有可为……”
李世民目光之中忽然闪一道精光,
“子义莫不是在为自己寻找退路?”
长孙决轻轻一笑,
“区区一个勋国公,一个太原王氏,还不至于子义为之而谋后路……
哪怕他们双方联手,也不过弹指可破……
陛下不必忧虑……”
李世民双眸一凝,
“子义决定认祖归宗了?”
在他想来,光靠程咬金一人之力,同时对抗张亮和太原王氏犹有不足,
长孙决如此信心满满,只怕是想认祖归宗,借助长孙家的力量摆平此事……
熟料,长孙决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
“子义不过一介草民,成长于微末之中,何来认祖归宗一说?!”
长孙皇后反手握住李世民的右手,笑道,
“子义刚刚到达长安,来日方长,陛下何必急在一时?”
李世民瞬间了然,笑道,
“倒是朕糊涂了……
子义,既然你已想出控制皇后气疾之法,还请写下药方,为皇后医治……”
长孙决抱拳道,
“陛下放心,草民先与孙道长商议一二,定下药方之后再拟定针灸之法……”
且不说长孙决在宫中与孙思邈商讨长孙皇后病情,
张文雄左手拿着断手径自从平康坊前回了勋国公府,
沐浴更衣之后,召医者前来为为自己处理右腕伤势。
那医者乃是长安城中的名医,见了张文雄右腕的伤势,稍一检查便大惊失色,
“公子,老朽敢问您这伤口之上涂抹的是何药粉?!”
张文雄淡淡道,
“以偶遇前一游方道人所赠。”
医者长叹道,
“不想世间竟有如此良医!
公子勿忧,您手腕上涂抹的两种药粉一种止血,一种镇痛,两相作用下,已无大碍……”
张文雄的瞳孔跳动了两下,微微一笑,
“有劳先生!
来人,送先生回去……”
打发走医者之后,张文雄看了看已经结上一层薄痂的右手腕,出了自己寝室,来到了张府的书房。
勋国公张亮正坐在书房里阅读兵书,见到张文雄进来,粗眉一挑,问道,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张文雄点头,淡淡道,
“已无大碍。”
张亮一愣,放下手中兵书,看向张文雄,
“文雄此次有何感想?”
张文雄笑道,
“两点而已。
其一,孩儿已明白以往行事生活之荒唐,今后自当改正……
其二……长孙决此人只可相交,绝不可为敌!”
张亮双眸中闪过一丝精芒,
“说说看……”
张文雄在张亮对面坐下,缓缓道,
“长孙决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折辱孩儿,必有所持……
断孩儿右腕,足可见其人之果决,无畏!
加上他与程府的关系以及‘长孙’这个姓氏,短时间内,绝不可轻易招惹他!
除非……”
张文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我们有把握一击必杀!”
张亮看着身前道这个儿子,沉默半晌,突然大笑道,
“以一只右手换得如此长进,倒算不得亏了!”
张文雄低笑道,
“孩儿以前行事的确过于荒唐,不过,长孙决此人,等闲的确不宜招惹……”
张亮笑道,
“何止是短时间内不宜招惹,只要长孙皇后一日不逝世,我们便一日动不得他……
不过嘛,如今你却有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张文雄目光一闪,
“父亲的意思是,让我投靠到长孙决麾下,跟他厮混一处,再伺机把他拉入我们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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