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之行,前路漫漫。
李存孝和周娥皇俩人之间的关系,一路走下来,随着称呼上的变化,原本的生分之感,也逐渐被一股越发亲近的情愫所取代……
周娥皇本就对李存孝这等大英雄心有仰慕,此时认其为“兄长”,心中的困意自然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好奇,仿佛一个充满了未知的小女孩一般,逮着李存孝问个不停:
“娥皇听闻,兄长力大无穷,双臂有四象不过之力,‘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当年横推九牛八马倒、五马分尸不能动,一身武艺天下无敌,虽千军万马不能近身,可曾真有其事?”
“兄长,传闻你当年只凭一十八骑就夺了长安,吓得那作乱的金统帝黄巢屁滚尿流、落荒而逃,果真如此?”
“兄长,你本事这么厉害,究竟是怎么练成的?听说练功夫这差事可苦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要练成高手已经是极为不易,想要像兄长这般练成高手高手高高手,只怕更是要远比常人能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罪,才有可能吧?”
“……”
一连串的问题,最终无一例外,全都是简单却肯定的回答,惊得周娥皇这小妮子眼睛瞪得老大,朱I唇小zui更是张得如“O”字一般,心中所有能想到的疑问,一股脑全都问出后,最终却突然美I目一闪,眼眸中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然而,天下无敌、让所有敌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号大英雄,却是我周娥皇的‘兄长’,那我岂不是也很厉害?”
李存孝哈哈大笑:
“不错!简直厉害得不要不要的……”
……
俩人一路有说有笑。
转眼,就已从华山驱车驶过数十里。
不知不觉间,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李存孝在车前举目望去,只见远处迎来一座松林,在夕阳余晖下显得如火云相似,松林中更时不时有鸟兽惊飞。
以他过往经历推断,像这等密林当中,多半十分峻恶!
李存孝心中一念及此,当即将手I中马鞭慢了下来,任由马车减速而行,这番细微变化,瞬间引起了周娥皇的注意:
“兄长为何突然慢了行程,可是人困马乏,想先歇会了?”
李存孝淡淡一笑,指了指前方:
“娥皇,你看前面那林子,密林深邃、林中时有鸟类惊飞,其中多半有歹人潜匿,不可不防!待会要当真遇上情况,不论车外如何凶险,切记决不可轻易探出头来看、更不能轻下马车……”
周娥皇臻首轻点:
“兄长尽管放心,刚才所说娥皇记下了!
若真有情况,娥皇必不乱动,以防给兄长添乱……”
她说话间,顺着窗帘缝隐隐朝远处望去,突然心中一动,似乎记起些什么,旋即拉开细缝去瞧,顿时花容失色:
“兄长!这……这赤松林,娥皇来时,曾路过的!
兄长所料不差,这林中确实有强人出没!
想当时娥皇随从侍卫,正是为了保娥皇出逃,于这林中遭了歹人毒手……”
李存孝听罢,顿时脸色微变:
“果有此事?如此说来,倒正好静等那强人们出现,也好一并结果了性命!既为民除害,更替贤妹一泄心头之恨!”
他话音刚落,接着又沉声开口:
“娥皇,坐稳了——!
要是怕的话,先抿口酒压压惊!
待我去去就回……”
说话间,李存孝已然递过一只酒囊,将马车停在松林前,然后径直下车,往前奔出一段距离后,长声一喝,朝林中猛然喊话:
“林中强人们听好了!今日有官家携资过此,若想活命的,速速散了,不然若胆敢太岁头上动土,必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他喊声刚落,林中很快就响起一zhen哄笑:
“哈哈哈,他爷爷的!哪里冒出来个呆I子?
携资过此不但不知道收敛,反倒还大肆嚷嚷?官家怎么了?还不照样是个肥羊?!”
“哈哈,不错!老子可是土匪,巴不得这等肥羊上门呢!”
“嘿嘿,就是,就是!今日还真是撞上大运咯!”
“弟兄们,一起上!劫了那肥羊,晚上一起吃香喝辣……”
在一zhen哄笑声中,很快就只见四五十喽啰,犹如无头苍蝇一般,争相从松林中竞相奔走而出:
一个个手提短棍、长槍,像是饿狼一般,眼中带着贪婪的目光,将独自闯进林前的李存孝团团围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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