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身的功底很好,但是脑子跟浆糊一样的何春生,并没有发挥的很好。脑子里的肿胀感一直等到高考后的一个星期后才慢慢消失。
等高考成绩以下来后,何春生报了燕京的一所大学。何妈妈汤丽华是一直沉默寡言,这种情绪的酝酿终于在收到罗小贝的庆祝宴的通知时爆发了出来。何妈妈穿着老旧且宽大的军装醉醺醺的往外走。
在何春生的记忆里这件军装只在父亲何平的照片上出现过,何春生知道这是何爸爸的衣服。他赶紧上去拦住何妈妈,“妈,你干嘛去?”
何妈妈说:“参加小贝的庆祝宴啊。”
何春生说:“你穿这身衣服去,不是恶心人嘛!
何妈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我觉得这身衣服很好啊!十几年了,我今天翻箱子翻出来的。”
何春生说:“情景重现啊?你怎么不戴一朵小白花啊!”
何妈妈:“不用,你罗叔叔记得这身衣服。”
何春生说:“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何妈妈说:“谁耍无赖啊!订婚都十七八年了,怎么的?凭什么啊!还从头再来。”
何春生这次没考上复旦反而去了燕京,而罗小贝成功的考上了上海财经大学。何妈妈不明白上海这么多学校难道还不够春生选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去燕京上大学。她是怕两个人的差距越来越大,觉得他们的婚事会黄,想要找罗小贝的父亲罗一成要个准话。
其实这婚事如果不是丈夫何平亲自定下来的,何妈妈也不会这么执着。经过何妈妈十几年的洗脑,娶罗小贝已经成了何春生的终极梦想,娶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个男人最高的行为准则的时候,这个女人本身就变成了一个符号,一个战利品。正如何春生说过的话一样,他需要的是自信,就像一个不甘让外界知道自己平庸的人,要树立一个他永远也达不到的目标一样,而追罗小贝,只是为了让人觉得他何春生的心是比天高的。他一个贫家穷小子的追求对象是司令员的女儿,这样的爱情定位,一说出来就很壮底气。至于能否成真,那不是何春生所执著的。
现在的张三,不应该要叫何春生了。他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达到自己的自信。“妈,这些年我们在江宁路是泼惯了也野惯了。可有一样没变,那就是咱家姓何。我虽然没见过我爸,可我知道我爸是一个正直、善良、仗义的汉子。别人对他好一分,他会记一辈子。他对别人好十分,不让人还一分。这些你都忘了吗?我都记着呢。”
只要一提到何平,何妈妈就会从重新变回成那个从师范出来的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样子。自从住在了劈柴院楼上,何妈妈变了很多,其中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喜欢自称老娘。四方路是小商小贩的天下,一个拖着两个半大儿子过活的寡妇如果不敢自称老娘,就会被人捏死。泼妇不是天生的,都是被逼出来的,在鱼龙混杂的市井坊间扒饭吃,扮演好泼妇就等于握住了让混混们发憷的武器。
在何春生的记忆里,罗一成升一回官何妈妈就会喝醉一回,罗家换一次大房子他也喝醉一回,人家反正有点什么好事她都得喝醉,何妈妈心里苦啊,因为这些荣耀本来都是属于她的。
看着失声痛哭的何妈妈,何春生有些内疚,自己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就应该担负起人家的责任,有义务让他的家人过上体面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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