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妈,对不起。她心里无奈地叹道,驱车离开了这里。
见自己妻子表情麻木,情绪失落,双眼的泪痕已经浸透到面颊,周志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哎,好好的一顿晚饭,闹成这样,算了吧,任由她去吧,毕竟以后的生活,可陪伴着她一辈子。”
“可是,韩枫……”陈虹不甘地哽咽着。
“我承认,韩枫的家境是不错,与咱们家比起来,也十分般配,特别是还有一个军官父亲,对小梦以后的前途有极大的帮助。可……”周志明声音低沉,陈虹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可韩枫这孩子,城府太深,早年前,他还是学生时,就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这事后再谈及此事,可能有些不妥当,但一个人很难改变的,便是他的本性。如今他快四十了,你真相信这些年间媒体对他的客观评论报道?我虽不否认,但也不会相信。”
这听起来确实不妥,但话语中肯,陈虹陷入了沉思,她接过周志明递来的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泪痕,长叹一声道:“其实,这一切我也明白,韩枫那孩子,我也看了十多年了,自然也有不少的了解,可,可女儿现在不挑一些好的,我怕年龄上来,就得别人挑她了!”
“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周志明一阵纳闷,没料到妻子的话。“何况,我觉得那个慕语不错,并不会比韩枫差。”
“志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印很明显,那些亲戚朋友一看便能猜出来,若我们的女儿最后跟了一个离异过的男子,他们只会当成是一段笑话,我可丢不起这张脸!”陈虹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恼怒,她还是认为韩枫是不二人选。
“哎……”周志明无可奈何,他起身离开了饭厅。“一段曾刻骨铭心的婚姻,最后却选择了遗忘,这里面隐藏的故事,不见得就令人反感。”
次日,当夕阳落下最后一抹余晖,夜生活的节奏便开始了,按照中介服务公司提供的讯息,在七点二十六分时,慕天语便抵达了西口港。这里是天都市的旧城区,所有的建筑风格宛如百年之前的场景,因为地处偏远,环绕在山谷盆地之间,而当地唯一的水源莱茵湖也相聚这里甚远,所以在重建与开发的两个项目中,政府选走了后者。如今,现在这里生活的人群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他们选择在这里养老,种植花草,远离都市热闹的喧嚣。
西口港的旧车站,没什么人,也没什么游客,每天只有四班车往返于市区和旧城区,早上九点、中午十二点、下午三点、以及六点。若在凛冬之际,班次会缩短至两趟,分别是上午和下午。从天都市到旧城区至少需要两个小时车程,慕天语下午五点便出发了。或许这里的人不喜好热闹,未到八点,街道上便没什么人影,唯有老旧的路灯显得萧条,总之一切都很冷清。从末班车上走下,唯一的同行司机,也悄然的远去,背影消失在了阴暗深处。跟随着先前询问的指引,西口港道,荒凉空寂的路径上,唯有慕天语和自己的影子作伴,道路两侧的门店都已关门歇业,还有一处别样的亮光,闪烁在街道的尽头,远远望去,是一家汽车旅馆。
港城旅店,欢迎光临,街道边上,树立在一块标牌上的八个字,缠绕着一条条彩灯,放出忽明忽暗且不同的光色,令人心生迟疑。然而,慕天语还是走了进去,一个坐在窗台背面靠椅上的男子,年龄大概五十岁,满脸胡茬,听闻旅店大门被推开,便下意识地扭头望去。慕天语提着一个双肩背包,注意着那个中年男子,随后便走到了前台。“你好,有人在吗?”他高呼了一声,就紧靠着前台外侧的一张木凳,距离角落里的中年男子不过十米,可昏沉的灯下,他并未看见对方的样貌。“有人在吗?”慕天语提高了一声音量,可除了一片沉静之外,什么也没有,
“老板有事出去了。”阴暗的角落里传来那个中年人的声音,话音低沉浑厚,想必身强体魄,他挪了挪木椅,发出吱呀的声音,类似木梁承载重物时的挣扎,他继续说道:“如果你想住店,恐怕要再等一会儿。”
慕天语看向声源处,大堂里的吊灯有好几处都已经坏了,碰巧那人就坐在没被灯光照耀的角落里。“谢谢,我不是要住店,你是当地人吗?请问你是否知道西口港道在分岔路的哪边?道路旁的指示牌,被风雨侵蚀了,上面的标记并不可见,我第一次来这边。”
“西口港道?”角落里的话语带上几分惊异,随后对方疑惑地问道:“你?你是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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