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把其中两个玉器交给弟弟,让他回家等着,自己取了一个方的,小心翼翼用纸包起来四五层,才揣进口袋里。
李川道:“我现在带着这一个先去探探情况,听说古玩这一行里水深得很,我怕被黑了。”
弟弟李江问道:“我们两个也没这方面经验,那咋办?”
李川早已经有了办法,他嘱托道:“我微信开着位置共享,然后每隔一个小时给你发个信息,要是啥时候没回,赶紧打电话报警去救我。”
嘱托完弟弟这些,李川就朝市里最大的古玩街出发了。李川虽然住的是农村,但这一块交通倒是很方便,出村走一段路就有进县中心的公交。到了县中心再一路大巴,也就到了市里。
这古玩街李川来市里玩也经过过,只是自己对古玩也不懂,既不买也不卖,纯属看个热闹。当前要让自己真的进去一趟,倒是真让他心里有几分忌惮。
几个小时的车很快,李川站在古玩街口,装作若无其事在门前转悠了几圈,张头瞧里面的情况。他右手紧紧捂着口袋,生怕玉器出了闪失。没一会,他手心已经满手汗。
借着转几圈的功夫,他也把里面看了个大概。这街不长,呈东西走向,约百十米的长度,南北各向里又延伸出几条漆黑幽暗的小巷子。这古玩街与其他街不同,虽然也是人声鼎沸,但总让人感觉里面阴气森森。街内有摆摊卖零散古物件的小摊贩,也有装饰富丽堂皇、古香古色的大铺。与小摊贩的大声吆喝行人不同,大铺普遍门口冷清,大门只留一扇门半掩着,里面黑漆漆看不清楚。
李川自我鼓励了一番,就迈步向里面走去。刚刚没走几步,便有小摊贩伸手向他吆喝:“哎,帅哥,我看你是一脸的富贵相啊,定是个有权有势人家,来我这看看,大物件小物件啥都有。”
李川转身看去,那摊贩主人是个老头,年约五十几岁,人生得瘦削。实在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口的大金牙,说起话来总是要长着嘴,生怕别人没看见。
李川心想:这各行各业的生意人都差不多,招揽顾客要的就是会这么一门说话的技巧。例如这大金牙,刚一开口,先不直接叫你买东西,而是把你夸上一通,你一高兴,自然也就愿意与他多聊。一与他多聊,他才有推销自己产品的机会。
本来李川在来之前,已经在手机上搜到了一家名叫“神妙阁”的大铺子,听某吧的网友讨论这家店给的价位向来比较高。更重要在于大铺子不像小摊贩,小摊贩骗了你就跑,大铺子可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店可在这里呢!
于是便随口糊弄道:“您这东西都太平常了,你看其他小摊贩也和您这东西差不多,我还是去大铺子看看吧。”
“呵!您这可就外行了!要说东西奇,东西好,还得我们小摊子,大铺子尽准备坑您钱呢!”大金牙顿了顿,向四边望了望,走过来凑到李川耳边轻声说,“我这铺面上摆着的都是做个样子,要是您真有兴趣,我这有几件上好的明器,都是我两个好哥们当年下斗打粽子拿上来的。他们的名字那可就响亮了嘿,便是这世间最后的两位摸金校尉,胡八一胡爷,王凯旋胖爷……”
“你等等……你说得我一头雾水,啥是下斗,啥又是粽子……”
大金牙嘿嘿干笑两声,露着他这招牌金牙,压低声音说道:“下斗就是下墓,粽子就是僵尸,不瞒您说,我这颗金牙当年就是从粽子嘴里抠出来的。”
李川听了肚子里一阵反胃,心想着大金牙自己不怕恶心就算了,还要说出来恶心别人,当下就要离开。
李川道:“那啥,抱歉了,我不买,我是要卖。”
大金牙一下没了热情,慢悠悠走回自己的摊位那张椅子上坐下:“这样啊,我这些年不太收东西啦,您早说是卖我也就不和您费那么多话啦。”
李川尴尬笑了笑,道:“既然您懂的这么多,我还想向您讨教个问题,您觉得我去这‘神妙阁’卖如何?”
“哦?你要去那里卖……”大金牙躺在椅子上,饶有意味地看了李川一眼,随即又转过头去道,“那家铺子可不是什么正经铺子啊,不过钱给得倒是大方。”
李川听了,谢过了大金牙,就继续向里面走去。大金牙这番话让李川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不过想到后一句说这家钱给的足,不禁又坚定了信心。自己不过卖几件古董,又不惹他,能有什么事呢?
打定了主意,李川也就加快了脚步。在街上左看右看,终于在一条往北的小巷子里看见了那家铺子的招牌。
那铺子一直在小巷子的尽头,隐在一片黑暗之中。屋子正中挂一块牌匾,古文书曰“神妙阁”,牌匾周围有几根发光的灯管,照得这牌子在黑暗中尤其耀眼。大门是传统的木门,一扇关着,一扇虚掩着。
李川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他又用力敲了敲,里面才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李川走至大厅内,屋子内部倒是很时髦,像酒店服务台一样的柜台前坐着一个胖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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