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跟身后的人吩咐着:“额,找家长的事儿就算了,咱们集合开始吧。”
“首先,给诸位介绍下咱们的新同窗,从家中私塾刚刚转过来的——李竹君,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成为学海知己。”
“同窗?”“学海?”“还特喵的知己?”李经和吴盼道正跟同窗们一样拱手等待着院长的训示。听到这儿,阴恻恻的对视了一眼,又接着臂弯的遮挡,齐刷刷的弯下眉眼看了看身后谦卑作揖,不敢抬头的李竹君,若有所思。
“诸位学子,咳咳……天选盛典即将到来。我们全院依照惯例分配到了三个名额。根据各位先生的提议,孟信、马派、吴盼道、李经、李竹君五人入选。”
“院长,这李竹君?”柯克的这一问有点儿不合时宜。
“我孙子,诸位还有什么异议吗?”胡利听了这话,好像头脑当中储存了许久的一些东西,啪的一下被什么东西刺破了,至于这东西是什么,是不是重要,胡利根本无从知晓,只是瞬间一栽头摔了个倒栽葱。
“咳咳咳……”院长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像是为了压下阶下的一片哗然,但更像是单纯的清清嗓子,“下月初一,我们在书院演武场和讲授堂分别进行文武比试,所有先生学生共同参加,以示公正。”
月,悄悄爬上枝头。夏日的天黑的更晚一些,偶尔会听到几只晚归的鸟啊啊的叫上那么两声你听不懂的话。
“同窗?”吴盼道的声音极其阴暗狡诈,“哼哼哼哼。”像是对孤身一人的新来的同窗的恐吓,更像是对两个时辰前自己被治得畏畏缩缩的报复。
“诶,盼道兄,这我可就要说你几句了。”李经打了个圆场,正趁着李竹君稍稍放下心理防备的时候,满脸跑着眉毛,生怕耿直的吴盼道露出马脚,“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竹君兄以后就是咱们的同窗知己了,可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儿有所忌恨哈?”
捉弄人之后,被捉弄的一方能够不计前嫌最好,忌恨在心李竹君其实也不是很怕。只要不是在自己势单力薄的时候就好。“李经兄,说的是啊,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嘛。盼道兄小心脚下,对,有桥,小心脚下。”李竹君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一面提防着两个人使坏,一面又满脸堆着笑。
三个人瞬间好像成了能同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一路上为了掩饰各自的目的,把肚子里的那点儿酸墨水倒了个干净。从孔子的父亲的邻居的三舅妈,到孟子的朋友的六舅姥爷,从徐福出海寻仙丹,到蔡伦钻研造纸术。一切话题都那么自然而然,一切谈话又都那么生硬不堪,也曾经几度陷入僵局,又几度跳了出来,就连身后背包伺候的书童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穿街过巷,走进阳城,李竹君的心瞬间放下了一半。“鸡蛋嘞,卖鸡蛋~~~”听到熟悉的吆喝声,李经嘴角快速的上挑了一下,又迅速落下,嘿嘿。
天还没挂上丁点墨色,有金丝缠绕的红灯已经高高挂起。金丝楠的家具清一色的封着红漆,定窑的碗碟每个雕花都烙过金印,象牙的筷子盘得油光崭亮,为首的老爷上身着苏杭的丝绸绕着银丝,下身穿蜀锦的裤子绣着麒麟,好不气派。
老爷一落座,佣人们开始走菜。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八大菜系,四大名酒,可谓是别开生面。
“好了,都退下吧。”老爷声不高,却透着干脆。
“爹,您回来了。”
“嗯。”老爷也不抬头,自顾自地嘬上了一盅酒,“圣上体恤,我礼部差事办的好,可轮值休沐半月。哦,对了,初一的比试?”
“爹,我知道,事关天选,马虎不得,只是那李经和吴盼道,着实有点儿棘手。”这大少爷不是别人,正是那白天提醒过李经的礼部侍郎之子孟信。
“无妨,儿尽力而为就好。”孟承镇用指尖蘸上点酒,在桌上轻轻一划,而后父子二人开怀大笑。孟信抛下了脸上的愁容:“来,爹,今儿我陪您多喝几杯。”
“小哥,小哥,慢~慢~”
卖鸡蛋的小哥一脸的狐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通常情况下,这样儒生打扮的少爷们对像他这样的小贩是避之而不及,唯恐被人看见了又要说三道四,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这鸡蛋是母鸡下的吗?”李经一句问话,惊得吴盼道险些喷血三升。
“公……公……公子,这,阿舅,这,这是哪……啊……哪……”
李竹君本不想理这茬,他一直就知道这个一肚子坏水的李经,一路上就没憋什么好屁。可转念又一想,左右这已经是进了城了。李经和吴盼道又是一介书生,就算是再有什么本事,总不至于杀人红尘中,脱身白燕里吧?心底的最后那一丝放不下,也总算是放下了。再加上碰上这么个口齿不清磕磕巴巴的小贩,这么问下去不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逃离魔爪啊?
“李经兄说笑了,哪有鸡蛋能不是母鸡下的呢?”
“盼道兄以为如何?”李经故布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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